慢慢笼罩在墓园之上,却是灿烂的,是耀眼的。野风吹过,野草疯长,而后晚星,依稀徜徉。
后来,我借着月光,停留在一块无名碑前。
你为什么没有名字呢?就连张照片也没有。那时候我忽然想起家乡的习俗:如果父母还健在的话,孩子的墓碑上是不能刻字的。
我就那样望着那块无名碑望了很久。
就在我转身打算走开的刹那,我回过头,缓缓地朝着那块墓碑跪下,我的眼神悲戚,泪水全无,声音几乎是哀求着的,我听见自己说:
“求你,成为我活着的理由吧,我求求你。”
后来回到家中,我做了王桦森的遗像,甚至买了香炉和装骨灰的陶瓷罐,我将他摆上供台,那时我看着他的遗像自言自语:你说的,权当你死了,我这么好的人,当然要成全你。
半年的时间,我完全习惯了他“死”去的生活。后来和人说起我和他,皆是我的主观杜撰。
我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也是在那时,我去了柳乌龙女士的心理诊所。
她知道我的一切,唯独不知道王桦森的存在。
那时要不是江渡撞破了书房里的秘密,我想我也不会向吴斐他们说起我和王桦森,因为编故事真的太累了。
去年他们同我一起去北水县,那时我是慌乱的,我当然不是去看王桦森的父母。下了车我拎着东西漫无目的地走,直到我觉得我走的够远了,直到我碰见一位摆摊写字的先生,我用手里的东西,换了那两个字。
狗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房间的飘窗,在我身边窝成一团。
我终于打开手里的那封信,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信很短:
周游,没想到这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啊。很冒昧这样联系你,听阿途说你过得挺好的,那我就谢天谢地了。每每想起我们的曾经,我都无比怀念。
我没再回去过的原因是,我一想起这座城市,不是青江,而是周游你。只是那次回南山见阿途,他说你向他问起过我。所以我自作多情:周游,忘了我吧。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我已结婚生子了。
这么看来,是你先打扰的我。所以无论怎样,请给我一次打扰你的机会。
你放心,我会守住我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