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周离说。
做的功课上说青梅酒静置期间,可以偶尔抱着摇晃一下玻璃罐,据说这样有助于青梅、冰糖和高粱酒更好地混合,酿出来的风味自然也会更好。
光是想想就很期待了,只是这时我并不知道,那杯青梅酒我怎么也没喝上。后来朋友们来看我,把带来的青梅酒洒在我的墓前。
直到风都微醺了,我才晓得滋味好。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下)
之后的几天,大家的生活都重回各自的轨道,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躺尸。
直到这天早上,我接到一个前前同事的电话。说是一个号称我弟弟的人找到了医院,当时正赶上我前前同事去供应室拿消毒好的器械回来,我向同事道了谢,然后说让她转告周全去医院大门口等我。
然后我出了门,骑着电动车去了医院。
隔着不远的距离我就看见周全站在那儿,好多年没见,他的个子更高了,要不是经常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他的照片,说实话我还真不敢认。
我摁响电动车的喇叭,他发现是我之后朝我走了过来。
“哥。”我听见他蔫蔫地说了句。
“你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我问他。
“我请假了。”
“上来。”
然后他坐上了我电动车的后座,他刚坐上去我就听见他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位我曾经经常光顾的老奶奶炸货摊儿。然后我把车子骑过去停在她的摊儿前。
“两个腰子饼,两个春卷,一根淀粉肠。”我说。
老奶奶抬头见是我,感到有些惊讶:“是你啊,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你了。辞职了?”
“嗯。”我笑笑。然后拿出手机付了钱。
她没有再多问我什么,过了几分钟她把炸好的东西装好递给我:“多给你一个春卷。”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把东西递给周全,而后笑着对老奶奶说:“走了啊。”
老奶奶慈祥地笑了笑:“再来啊。”
“好。”说着我骑着车子离开了摊位。
“你吃慢点,酱要是弄我身上我就把你噶了。”等红灯的间隙我扭头对着身后的周全说。
“哦。”周全说。
我带着周全回了家,从玄关的柜子里找了双拖鞋给他换上。他进来的时候目光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然后卸下书包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哥你辞职啦?”他坐下的时候问我。
“你在那个家里就没有耳濡目染过吗?”我反问他。
“爸妈从来不和我说你的事儿。”周全说。
我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他,然后他的目光撞上正在打量着他的狗蛋儿:“哥你养猫啦?”
“你是蠢还是笨,两只眼睛用来出气的吗?”我受够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哦。”他小声回应,然后拧开手里那瓶矿泉水。
我看着他喝完又把盖子拧上,他握着那瓶水,我见状,问他:“说吧,为什么来青江?”
“我和咱妈吵架了。”他说。
“你妈。”
“哦,我妈,我和我妈吵架了。”
“你们又不在一个地方,你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在学校待不下去了,就请假了。”
“为什么吵架?”
“因为……”
“说,你是吃屎了吗?话都说不利索?”
“她不给我生活费了,也不让爸给我,她……他让我问你要,说不要就饿死我。”
“那你和她吵什么?她让你要你就要呗。”
“从我上大学开始,我就花了你不少钱了,我不好意思,我都算着呢,我一共花了你六万四千八百块钱了。”
“咋了,你还记账啊。”
他点点头:“我想着以后毕业工作了就还你的。”
“你拿什么还?先养活自己再说吧。”
“连你也看不起我。”
“少来这套。”我说,接着又问他:“身上还剩多少钱?”
“买完车票就剩二十八块钱了,打车去你们医院花了十二,现在就十六块钱了。”他说。
听他说完,我拿出手机微信给他转了五千块钱:“这钱你先收下,死缠烂打你花完也得找你妈了。”
“我来不是找你要钱的。”
“别废话。”
话音刚落我就接到了吴斐的电话,她说她要搬家。
我看了眼周全,心想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干嘛?”
“去帮一个朋友搬个家。”
“哦,好。”
于是就那样我又骑车载着周全去了吴斐家,秦小朗上幼儿园,慧芳阿姨也去水果店上班了,所以一家里就吴斐一个人。我简单向吴斐介绍了周全之后我们就加入了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