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马。
周离狂笑着用纸巾帮我擦掉,我转眼看见猫咪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我对猫咪说:“怎么,你也觉得不好听是吗?”
它居然“喵~”。
“好的,狗蛋儿。”我当然不会在乎猫咪的感受。
“它可是女孩子。”周离说。
“反差感懂不懂?”我依旧在为那根面条生气。
“气包子。”周离嘲笑我。
吃完饭周离主动提出要帮我收拾卫生,不过被我拒绝了,我说外面还下雨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她一点儿也不客气,洗了手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然后屋子里就剩下我和狗蛋儿,以及桌子上等待我收拾的残局。
我洗碗的时候透过身后的玻璃门看见狗蛋儿在客厅里蹑手蹑脚地走,四处张望,看来它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我笑了笑,希望它喜欢这里。收拾完我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狗蛋儿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走过去把它揽起来,抱回了房间:“客厅太冷了,我们进去睡。”我自言自语,它好像听懂我在说什么,发出很均匀的呼吸声,并不闹腾。
窗外淅淅沥沥的夜雨依旧下个不停,我看见手机上周离把她写的小说文档发给了我,时间刚过九点钟,屋子里老旧空调在嗡嗡地工作,房间渐渐变得暖和起来。我打开床头的加湿器,水雾喷薄而出,雨水敲打着我的窗,困意远远地还没有来,狗蛋儿窝在我的旁边,它的身体像一座小小的耸动着的山丘,这莫名让我觉得安心。我拿出平板电脑打开周离的小说,大概是因为是身边的人写的,我起了兴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睡眠小妖怪打败了我,平板被我随便地丢到一旁,我很快睡了过去。
我房间里的灯,在雨中,亮了一夜。
雨后的第一天,一只野猪闯进了吴斐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那只野猪引得人心惶惶,据说还把停车场好几辆车撞变形了,当时吴斐就在地下停车场里,她眼看着野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害怕地缩到座位底下,我们看到她在车里偷拍的视频,一边惊呼一边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后来,物业带着保安队过来了,但是他们更加惊动了野猪,野猪伤了人,最后警察到场,无奈之下将它射杀。吴斐几乎是腿抖着从车里下来的,警察在地下车库里维持秩序,吴斐只是遥遥地朝着人群看了一眼,然后乘电梯上了楼。
后来,现场的视频还是曝光了,在她们小区的业主群里传的沸沸扬扬,视频里野猪倒地之后,还用力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冲撞,吴斐站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前,远处青山淡影隐没在云雾里,是那只野猪的浪浪山,只不过它永远回不去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通过微信群发起聊天,吴斐说秦小朗听见她和慧芳阿姨聊起这件事,被他问道:“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养啾啾一样把野猪养下来呢?”
啾啾是秦小朗以前闹着养的一只小鹦鹉,后来啾啾死了,所以小朗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永远回不来了。
从前吴斐告诉他:啾啾是去很远的地方去了。
秦小朗只知道,很远的地方就是一直回不来的地方。
那个很远的地方,就是吴斐乡下外婆家的桃树下,那时候秦大朗和吴斐用报纸裹着啾啾,在桃树下,挖了坑把它埋葬了。
关于野猪的死,吴斐对秦小朗说:“因为它伤害了人类,所以人类迫不得已就送它去很远的地方了,我们以后,都会去那个地方的。”
“它的家人也在那个很远的地方吗?”秦小朗问。
吴斐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们结束了群聊,吴斐哄睡秦小朗,然后走到客厅,秦大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看着吴斐,问:“睡了?”
“嗯,睡了。”吴斐也顺势坐了下来。“从啾啾,到今天的野猪,我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对小朗进行死亡教育。”
“他还小,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懂。”
“但愿吧。”吴斐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别让妈担心……我是说,别让你妈担心。”
秦大朗笑出了声,说:“妈说……我是说,我妈说想找个时间和你一起吃个饭。”
“再说吧。”
“行,那我先走了。”秦大朗说着从沙发上起了身:“你也早点休息,白天吓到了吧。”
“我还好。”
第二天下班之后,吴斐在群里约我们去滨江公园附近希尔顿酒店马路对面的一家巷子里吃面,这家面店在青江已经开了很多年,说是面店,其实是做红皮鸭子起家的。在青江,有一句老话: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离开青江。
我们在门口的档口买了半只红皮鸭子,老板手起刀落,很快鸭子被斩成整整齐齐的块儿码在盘子里,然后老板拿勺子舀了一勺他们家秘制的汤汁,勺子悬在盘子上空,只见老板娴熟地绕着圈把汤汁浇下,最后递出档口,我们端着进了店里。店里的桌椅都是刷了清油的原木色,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