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吴斐白了他一眼:“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少来这套。”
“所以我这不是在追你嘛。”秦大朗油嘴滑舌。
“滚。”
“滚哪儿去?你心里吗?”
“你真的,油死了——让开,你挡住我了。”
“什么?”
“你挡着我看星星了。”
“星星?哪儿有星星?”
“那儿呢。”
秦大朗顺着吴斐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又看了看坐在车里的吴斐,他问她:“想他们了?”
吴斐鼻子一酸,点点头,眼泪跟着下来,声音哽咽:“想,特别想。”然后她就破防了,哭出很大的声音来,秦大朗见状掐灭手中即将燃完的女士香烟,他望了望周围没有看见垃圾桶就顺势把烟蒂塞进了上衣口袋里,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俯身探进车子里,抱住了吴斐。宽大的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再后来,秦大朗看见副驾驶那包纸巾,伸长了手去够。
我到家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我从书房走出来没多久,就收到吴斐的微信,她问我到家没,我告诉她已经到了。
她说好。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离回来了,还敲了我家的门。我透过猫眼看见是她然后开了门。
“喏,斐姐买的披萨,她怕你没吃饱,你赶紧趁热吃了。”她开门见山,把披萨递给我。
我接过披萨,问她:“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我和江渡吃完才走的。”周离说。
“阿姨……还好吗?”我问。
“没事儿了,就是有点激动了。”
我点点头。
“周游。”周离叫我。
“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给你带来困扰了。”
“没有没有,别这么说。你们下次吃饭也可以叫我一起的,你们能叫我,我其实挺开心的。”
“好!”周离爽快地说,“那你赶紧趁热吃吧,吃完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好嘞,拜拜。”
“拜拜。”
回到屋子里,我洗了手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披萨,披萨还热乎着,饼坯还脆着,芝士还能拉丝。总的来说,还不错。
手机开始噼里啪啦响的时候,我才发现吴斐把周离、江渡和我拉进了一个叫“饭搭子”的微信群,说今天不好意思,下次再聚。
江渡大概是个搞笑男,一连串发了好几个没关系的表情包,周离在群里骂他,然后江渡艾特我说问我打不打游戏,要不要一起开黑,我表示我不打游戏之后他似乎有些失望,然后他问我喜欢钓鱼吗,有空可以一起去钓鱼。我说我不会钓鱼,但是我可以学,他说没问题有机会带我去郊外钓鱼。
其实我心想江渡真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然后我发现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声,我知道是风过树梢,那只风铃又响了。
吴斐此刻正在和慧芳阿姨收拾餐桌,忽然吴斐开口,说:“下次他们再来家里吃饭,你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了。”
慧芳阿姨点点头说好。
吃好披萨洗漱完我又去书房待了一会儿,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在对着 w 的遗像自言自语:“你要是还在,就好了。”
台灯下 w 好像在对着我笑。
我忽然想起,这两天我都忘记吃药了。
大概是太忙了。
“饭搭子”的群里大家开始说“早点休息”、“晚安”之类的话,我也回了句晚安,然后将群聊保存到通讯录。
真正当我躺到床上的时候却发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想靠药物助眠却发现安眠药吃光了,我想着得找时间去医院找医生再开一些才行。
我不禁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那感觉就想是我原本是一条溪流,从前我一直流淌在平原之上,沿途的风景乏善可陈,直到有一天暴雨降临,它将我改道,然后我融入江,汇入海。就这样,我得以拥抱更加绚烂耀眼、震耳欲聋的大世界。我看见沙滩旁快乐的人,我知道他们的人生与我无关。后来有一个傍晚,我把贝壳送到一个小女孩的手上,她朝我笑。
我才知道,我错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上)
这一天我特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