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不用多说,高兴的像开了屏的孔雀,而皇后暗暗在手中的筷子上使劲儿,宛如要将之折断,可方才她说了她甘愿领罚便不能再表达异议。
再恨,再不愿,她也只能憋在心里。
用完膳,皇后与贤妃便离开了沐心殿。
于忠海陪着赵君珩回了寝殿休息,一路上欲言又止。
“于忠海,有话便说。”
“是,皇上,奴才只是觉得好奇,皇上之前还说贤妃性子太过跋扈,总要将后宫搅的一团乱,这回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于贤妃,皇上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贤妃那性子总爱惹祸,协理六宫的权柄,握不了多久就会被她亲自作没了,朕不担心。朕只是想好好警戒一下皇后,她这次实在太叫朕失望了。”
一声叹后,赵君珩推开了寝殿的窗户。
“你去一趟昭弦宫,去传朕旨意。”
我是被挑剩下的
凤栖宫。
皇后冷着脸进入内殿,贴身宫女珊瑚埋着头跟在她身后。
内殿软榻中间的红木桌上,摆着一壶茶。
珊瑚刚踏进去一只脚,前面便已响起一声清脆的摔响声,一滩水混着茶叶渣子流到她的脚边,她一惊,忙几步上前跪了下去。
“娘娘,您别气馁,即便贤妃有了协理六宫的权力也不要紧,您还是皇后,后宫里真正做主的人终究还是您,她越不过您去的。”
听她说完,皇后没有好过多少,反而气性更大。
哐当一声,连榻上的小红桌子也被掀翻到地上去了。
接着,是榻上的坐垫。
榻边立凳上的花瓶,薰炉,洗脸架子,梳妆台上的脂粉盒子,木梳……
珊瑚瑟瑟发抖地跪着,皇后好几次摔东西时都殃及到了她,砸了她好几下,她却也不敢吱声,更不敢阻拦,只静静等着皇后将脾气发完,瘫软在地上,她才急忙起身去搀扶。
“娘娘,那些东西摔了就摔了不要紧,可您自己的身体一定要保重呀,您要是病倒了,那贤妃可就更加得意了。”
皇后却摇头,使劲儿的摇头。
“你以为本宫气的,是贤妃?”
“贤妃算什么,让她协理六宫又能如何,她表面看着声势浩大,实则内里只是一副空架子,她成不了大事,本宫才不担心她。本宫气的,是自己。”
“是本宫急了,是本宫太心急了。”
说着,捂着自己的心口似痛心至极。
“娘娘,您别这样。”
“本宫可真是糊涂啊!”皇后又气又急,手握拳,在她自己心上重重捶了一下。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啊。”
珊瑚跪坐在皇后身边,用力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是她!”皇后低吼,一发力便挣脱了珊瑚,指着外头,“是她孟娴湘,是她害的本宫乱了阵脚,都是她,珊瑚,本宫心里真是恨啊!”
“原先本宫还庆幸过,想着皇上对她生了怨再不去看她,她算是失了宠没什么好担心的,以为她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以为皇上宠她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可本宫真是没想到,也从未见过皇上那样宠爱过宫里任何人,那临孜进贡的青玉葡萄,总共都没有几盒,竟全部进了她昭弦宫。”
“那可是御用的贡品,连本宫都没有。”
“一听说孟娴湘想吃葡萄,皇上便立马全给送了过去,他自己连一颗都舍不得吃。”
“娘娘。”珊瑚拉回她的手,满眼心疼,“不就是葡萄吗,再甜再稀罕也只是葡萄,娘娘您不要……”
“本宫是馋那几颗葡萄吗?”
皇后冷笑,甚至笑出眼泪。
“本宫在意的是皇上对她的态度,那种恨不得将世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她的态度。”
“娘娘,那也算不的什么呀,皇上不也把宫里唯一的一面屏风送给了贤妃吗?”
“那如何能一样?”皇后激动,拔高音量。
“那屏风是皇上为了大皇子而送的,他赐给宫里所有嫔妃的东西都是掺杂着其他原因的,唯独孟娴湘,不管是送她御用的贡品,还是为她革了内务府总管职务的事,全是皇上自己心里心甘情愿要为她做的,那如何能一样?”
“他动情了,皇上他动情了,本宫如何不急?”
“这么多年,本宫一直兢兢业业努力的做一个好皇后,好妻子,只盼能换来他丁点儿的真心,本宫想不明白,本宫到底差在哪里?当初所有人都笑话本宫,说本宫是被挑剩下的,可只有老天知道本宫心里有多欢悦。”
“当年本宫对皇上一见倾心,不过远远一瞧便将他刻在了心里,别人都说他不受皇恩眷顾没有前途,可我就是喜欢他。后来当本宫听说先帝要将本宫赐婚给沛王时,本宫觉得天都塌了,所幸…呵呵……”
“所幸沛王他看不上本宫父亲鸿胪寺卿的身份,觉得对他将来夺嫡之争没有帮助便拒了婚,真是好,拒的好啊。先帝怕面子上过不去,怕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