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内不要让他下水,也不能让伤口碰到东西,泥土草之类的都不行,等伤口开始结痂再下田,记得把裤腿绑结实了!
说完,韩盈对着陈升父亲说道:
“盐和麻布,总计二升粮,稻豆麦都行,给我拿一下吧。
围观的下桑村众人,看着韩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过往怎么也取不下来的蚂蝗给取了下来,甚至连陈升都没有再受伤,再听到韩盈收的‘药钱’,瞬间就炸开了锅。
“多少?二升米?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怎么才这么点儿!
“我是不是耳朵坏了,听错了?
陈升父亲脸上全是茫然,像是不敢相信对方只收这么一点粮食,紧接着,茫然转化成了狂喜,他连儿子都不顾了:
“月女您等我,我这就给您拿过来二升粮!
下桑村围观的众人同样哗然起来,有脑子稍微折算一下,这二升粮,其实也就是韩盈使用的盐水和麻布的价格!
哪里有这样给人治病的巫觋,就收个本钱?
众人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呆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何反应,突然,村老,抬手就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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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脸来了那么一巴掌的村老,一点也没有在意众人的惊愕,他对着两个儿子扯着嗓子喊道:
“眼瞎了,没看到来了个能耐人?还不快把你们阿母背来!”
听他这样说,下桑村围观的众人,脸上顿时一副了悟的神色。
就是几个离得远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份犹疑,他们忍不住悄悄的说道:
“他那老妻,都四五年不能动了,月女能治的了吗?”
“我看悬,不过他那老妻,好像不只是走不了,据说现在脚上又生了疮……”
村老被呵斥的儿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家里跑,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老娘背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们的小妹。
这四人和陈升父亲近乎一前一后走过来。
拎着筐子的走过来的陈升父亲,看了一眼只盖满筐底的豆子,脸上很是羞惭,他看着正在喝水的韩盈,直接跪了下去。
“月女大恩,您救了我儿的性命,可我就拿出这点儿粮,这,我代他给您磕个头吧!”
新来的巫女,只是用盐水和烧干的竹叶就治好了陈升,还只收了他盐水和一点麻布的费用,这么好的巫女,谁都没见过,这头,该磕!
看周围这些人只是看热闹,也不打算上前求医的韩盈,正抽空喝着热水,压根没想到会有个中年男人‘啪’的一声,就跪在自己面前,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周围人不仅不制止,还在那里叫好。
“是得磕个头。”
“就是,陈升这小子命真好,能遇上月女把腿给保住!”
“陈升他父,你磕响点儿!”
韩盈心里有些无奈,动作迟了一步的她,只能把竹杯放在地上,等人磕完,上前把人抬起来:
“好了,别磕了,这又有人来找我呢,你也别在这儿耽误我的事,把儿子背回去吃饭去吧。”
说完,她对着背着一个老妇人的壮年男人问道:
“她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微微怔,略微有些难以齿耻,旁边的村老挤开众人,直接上前说道:
“这是我老妻,生孩子生的腰坏了,站不起来,躺榻上四五年了,现在身上还生了疮,您看看,这两个能不能给治治?”
在儿子背上的老婆婆一直没有说话,在听到丈夫这么说,像是有些没脸见人似的,直接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
韩盈有些惊讶,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看还有几十个人围着,其中大多都是男人的情况,扭头去喊自己的学生们:
“来几个人,把这位阿婆抱到草棚里。”说着,韩盈对跟在男人身边的少女问道:“你是她是么人?”
被问的于姝有些腼腆,小声的回答道:“那是我阿母。”
“那就一块进来,你好照应着。”
四五个学生合力,一起把这位老婆婆抬了进去。不过,因为韩盈需要采光才能看清身体,所以要求开着草棚大门,不能关上。
听到韩盈的要求,村老直接背站在门口,眼睛一瞪,开始赶人:
“都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还不躲开!”
几个过来看热闹的妇人,也开始驱赶起来周围的男人们:
“就是,治妇人病,你们在这儿看什么?”
其实不用村老多说,这些村民就极为自觉的避开门口,或者是转过身去,他们对妇人病没什么兴趣,倒是有人对月女能不能治疮感兴趣,一个同样患了疮的男人,指着自己后背对同伴说道:
“我身上也有疮,都有枣那么大了,再大下去,可就要死了,不知道这月女能不能行?”
被询问的同伴摇了摇头,他哪知道?
不过患疮的男人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