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不及理会村里人出于善意的阻拦,直接就往村口走。
一直阻拦的村老更急了,十几年前有人乱信巫觋,把家里的丝绸全被骗走了!
可对于忧心孩子性命的父母来说,上手拦,可是能拦成仇的!
又不愿意结怨,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升家丢了财,这让村老急的跺脚,喊起来自己儿子:
“不行,老大,老四,你们跟着我去看看,好能照应着点!”
村老一去,其他担心的村人也跟了上去。
郑茂看终于有人信她,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引路,一时间,乌压压的五六十号人,全往村口走。
而村口的韩盈,现在正在指挥着韩粟做简化版瑞典火炬。
真正瑞典火炬的制作方法,是将一块木桩砍开,再重新捆绑上,然后在中间点火燃烧。这是现代露营人士比较喜爱的一种烧火办法,能够高效燃烧火焰,让燃烧的火聚集在正上方,不至于向四面八方燃烧,损耗热量,此外,它在防风性,燃烧时间,不挑环境上,都很突出。
不过,瑞典火炬在现在最大的缺点,是需要是木桩来做,最差,也得需要直径在十厘米以上的木头,这点才是如今最难做到的事情,这样直径的木头,能做的东西可太多了,怎么可以拿来烧火?也就是芬兰木头多,又有外出的需要,所以才会发明这个东西。
国内处于定居,又有灶台,根本不会这样烧火,韩盈现在这么干,完全是因为她们现在是于‘露营’。
好在哪怕没有木头,按照瑞典火炬的原理,把一堆树枝捆起来,捆成圆形的形状,照样能用,顶多就是火不能一口气烧七八小时而已。
正当两个人忙活的时候,一大片人从村口跑了过来,为首人边跑边喊:
“哪个是月女?快来救人啊!”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来了?
“我就是!”
韩盈立刻应道,顺势走了过去。
就是抬着儿子过来的陈升父亲,之前一直在水田里忙活,根本没听到郑茂说月女的年龄,所以在看到韩盈的刹那,脸色变的异常古怪,脚步都慢了不少,差点就没有开口说回去。
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娃,能做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看到少年腿上伤口的韩盈就出了声:
“这是水蛭咬腿上还断开了?都让让,让我再看看。”
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蓝色的植物染料,发展到现在,蓝布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染色布料,价格比较便宜,不过也不是农人能买得起的,人靠衣服马靠鞍,韩盈特地穿了身染色的蓝衣,这身衣服和她显露在外自信的气质,让众人不敢违逆,直接让开了位置。
没有担架,全靠人搬,陈升腋下被勒的生疼,他断断续续的呻吟着,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韩盈:
“月,月女,我的腿还能保住吗?”
“我先看看再说。”
说着,韩盈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伤口。
不得不说,伤口的画面非常引人不适,好在现代处理断掉水蛭的办法很多,而且方法容易,现在也能做到,韩盈抬起头,对着这些人说道:
“没事,腿能保住,你们谁去担桶水来?”
围绕在韩盈周围,大气都不敢喘的下桑村众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大眼瞪小眼的,完全不懂月女要水干嘛。
是要施法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有好事者立马抬来桶水。
韩盈让这些村民散远点儿,又招呼着自己的学生们过来,她一边清洗着陈升的伤腿,一边说道:
“现在我跟你们怎么治具体的病,像他这种不小心把水蛭断在身体里的,首先要把腿给清理干净。”
女学生们完全没想到,自己跟过来的第一天,就能学到如何给人治病,如郑茂这样年龄大的,直接捂上了嘴巴,以掩盖自己的惊讶,而更多的学生,则是仔细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生怕错过一点儿内容。
旁边,被挤走的下桑村众人,听着韩盈的话,表情也开始逐渐呆滞起来。
这个月女,怎么和之前遇到的巫觋完全不一样?这样的施法,不对,这,这种能够当成独门手艺的东西,不应该把他们赶走,一句话都不对着他们说吗?
跟过来想要看情况阻拦的村老,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更是彻底懵了。
这怎么和之前巫觋的不一样啊!
韩盈不知道这些人的心理反应,她专注于处理陈生咬伤,清洗完伤腿,从车上拿下来盐和碗,调了一碗浓盐水出来,用纱布沾着浓盐水,慢慢蘸到水蛭上。
“正常咬伤,没有断的话,可以通过拍打水蛭或者皮肤,让水蛭自己掉下去,千万别用手硬扯,像这种断成两截的,也有办法,你们就用盐调浓盐水,涂抹上去,然后等一小会就行。
韩盈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都能听的见,陈升父亲一听用的只是盐,瞬间松了口气,其他人则是竖起耳朵,使劲儿把水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