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赵凰歌又收敛了些神色,应声道:“行了,你且下去安排吧。”
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倒也算是顺利,至少孙诚的前来,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
待得辛夷离开之后,房中便只剩下了赵凰歌一个人。
房门被关上,她无声的敲打着桌面,手指轻轻地扣着,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往事纷纭,心绪倒是魂飞天外。
只是外面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那敲门声很轻,其间还带着男人压低的询问:“主子,您在里面么?”
是朝元的。
闻言,赵凰歌这才回过神儿来,应声让人进来。
朝元进门的时候,手上还捧着一叠资料。
赵凰歌看了一眼,便猜到了几分:“查出来了?”
听得赵凰歌这话,朝元一面点头,一面将手上的卷宗放在了桌案上,这才恭声道:“回主子,按着先前咱们的思路,排除掉了一些案子,最后只剩下来这一个,请您过目。”
齐琮应当没有说谎,而按着他话中所描述的,再与赫连家可以对的上号儿的,也就只有几家。
而这几户里面,朝元带着人挨个去走访探查过,最后留下来的,便只有这一家最符合条件。
赵凰歌将那卷宗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的第一行字,便微微蹙了蹙眉。
隆安三十七年,六月初三。
算算时间,这一宗案子与现在,足足相隔了二十余载。
赵凰歌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下去,这卷宗上只写了寥寥数语,过程与结局一样的简洁。
陇东陈氏,为匪徒所杀,惨死于回京述职途中。
而他们死的地方,便在离京五十里的郊外。
赵凰歌眉心越发蹙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案子,可还有其他的线索么?”
这卷宗上所记载的太过久远,且不说距今足足有二十余年,单说这案子里面所写的,被匪徒灭门惨案,却连相关的证据都没有保存,查起来的困难程度可见一斑。
闻言,朝元摇了摇头,道:“暂且还不曾,属下先给您过个目,打算去现场和陈氏的老宅看一看。”
这话一出,赵凰歌倒是有些诧异:“陈家不是陇东的么?在上京有宅院?”
朝元应声道:“有一所宅院,属下夜里去看过一遍,那地儿被说的十分邪乎,说什么……闹鬼。不过属下去看过之后发现都是唬人的,但大抵是夜间看不清楚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收获。所以打算待会再去一趟,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听得朝元这话,赵凰歌想了一瞬,便起身道:“本宫跟你一起过去。”
兵马司才开始忙,如今他们都应付的过来,与其在这里坐着,倒不如去跟着辛夷去看看,兴许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见赵凰歌要去,朝元当下便要劝,只是他劝不动赵凰歌,最后也只得让赵凰歌随着自己一同出了城。
他们先去了当年出事的地点看过。
那里是一座山,名为元砀山,说是山,其实并不高,倒像是一个小土坡,约莫小半时辰便可以上下一趟。而这元砀山脚下,便是当时出事儿的地方。
当年的血流成河,早已浸入了泥土中,叫后人再也看不出半点属于过往的痕迹来。
风过,吹动地上的枯草,倒是平添了几分寂寥。
赵凰歌与朝元在这附近走了一圈,这里早就看不出二十年前的痕迹,只是周围的人烟稀少,倒是有些稀奇。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个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却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
老太婆耳朵已经有些背了,与赵凰歌交流的时候,时常需的她大声说话。
一番驴唇不对马嘴之后,赵凰歌只得放弃,又看了一眼这附近,方才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赵凰歌却又问他:“方才瞧出了什么吗?”
朝元心中才有了些猜测,这会儿听的她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公主可曾看出了什么?”
闻言,赵凰歌睨了他一眼,嗤笑朝元的滑头,一面淡淡道:“你瞧着那元砀山,漫山遍野都藏不住人,周遭又人烟稀少。这样的地方,若你是土匪,会常住在这里么?”
她这话跟朝元想到了一处。
朝元顿时便多了些笑意,旋即接口道:“不会。”
虽说土匪是要远离人烟的,可也不能太远离,毕竟还是要吃饭的,若是半个人都找不到,那他们喝西北风么?
他说到这儿,复又轻声道:“公主,您可知道方才咱们回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一片耕地是谁的么?”
这话一出,赵凰歌倒是来了点兴趣:“你知道?”
朝元也不卖关子,当下便点头道:“是,元砀山一带,都是赫连家的地盘。但最早并不是他们的,事实上,他们家十五六年前才从旁人手中买了这些田地。”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