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赵凰歌却是挑了挑眉,散漫道:“闲极无聊,随便寻些东西瞧瞧罢了,况且本宫因着陈年八卦,想要去瞧个乐子,再连累孙大人连年都过不好,那岂不是本宫的过错了么。”
她这话说的随意,孙诚瞧不出她话中真伪,他到底没说什么,只道:“原来如此,不过公主下次若再有什么需要做的,只管吩咐下官便是,下官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得了他这话,赵凰歌自然答应的痛快,不过答应归答应,话说的却是敷衍。
孙诚当然也瞧得出来,他与赵凰歌略说了几句,复又试探着笑问道:“公主所说的陈年旧事,到底是什么,下官虽说年岁算不得太大,可五城兵马司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兴许还能给公主解惑呢?”
他的解惑,赵凰歌自然是不想听的,毕竟这孙诚话说的有心,可到底安的是好心还是坏心,谁也说不准。
况且……让他帮忙解惑,天知道那答案会传到谁的耳朵里呢。
因此赵凰歌只一笑,将他这话敷衍过去,只道:“孙大人有心了,陈年旧事罢了,随意翻了翻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下次若再有好玩的事情,大人记得告诉本宫,本宫在这兵马司里可无聊了。”
她明摆着不愿意说,孙诚也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笑着应声,道:“公主放心。”
他们寒暄了几句,赵凰歌却又想起一事来,复又笑道:“不过,眼下本宫这里倒是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她这话一出,孙诚顿时答应:“公主请吩咐。”
赵凰歌将先前王顺与自己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那王公公在皇兄身边贴身伺候这么些年,那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如今他要本宫帮忙找人,可本宫腾不出空儿来,索性便劳烦孙大人,不知你可有空闲啊?”
她先前是打算让辛夷去找人的,可这会儿孙诚送上门来,这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再者,那王顺不知是什么想法,若这是一个坑,有孙诚先踩过,兴许还安全些。
赵凰歌心中打算的好,孙诚却是脸色一僵。
帮着找人,他这倒是真的成了狗腿了。
可一个王顺,一个赵凰歌,孙诚哪个都得罪不起,唯有笑着答应:“公主放心,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今日过来原本是想要试探风声的,谁知道他半点口风都没查探出来,反倒是将自己给亏了进去。
这实在是有些亏,但孙诚也不敢说,甚至脸上还得陪着笑脸。
赵凰歌见状,唇边笑意多了几分,与他寒暄两句,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笑道:“如此,那就有劳孙大人了。”
她说着,又让辛夷上茶,可孙诚又不傻,哪儿能看不出来送客的意思,当下便起身恭声道:“这不必了,下官还有些要务在身,需的去忙了。不过公主您放心,待得那人找到之后,下官就来给您回禀。”
听得孙诚这话,赵凰歌含笑应了,见得他离开之后,这才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浊气,眉眼里的笑意也冷却了下来。
辛夷目送着人走远,这才回了房间,见赵凰歌这神情,却是轻声问道:“主子,那属下还查么?”
这事儿交给孙诚,的确要比龙虎司方便的多,毕竟五城兵马司的人脉都在明面儿上,不像是他们龙虎司,万一被人发现,反倒是不好。
毕竟,龙虎司就是暗夜里的影子,而影子,是不能轻易地出现在光明里的。
如今这事儿有兵马司的人盯着,他们便不必百般想方设法了。
听得辛夷的询问,赵凰歌却是笑着看向他,反问道:“为何不查?”
闻言,辛夷一愣,下意识道:“可是,那孙大人不是去盯着了么?”
他这话,让赵凰歌的笑意越发多了几分,只是半点都没有到达眼底:“他乐意做苦力,本宫为何要阻拦他?但咱们的人得盯着,否则若是被人算计了,怕还不知道谁动的手呢。”
不管是孙诚,还是王顺,她现在都不相信他们。
王顺说那故人是当年旧人,孙诚想从她这儿套话,知道她查那些陈年旧案的缘由。
可赵凰歌哪一样都不能透露。
非但不能透露,她还得寻个法子,让他们最好闹起来,闹得无暇顾及自己。
这样,才好让她浑水摸鱼。
赵凰歌笑的满是冷冽,辛夷也骤然明白过来,登时便垂下头去,恭声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