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只是好半天过去,她也始终没有要开口答应的意思,等的温朝雨又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挖不挖你倒是说句话啊!实在不行这个恶人我来当了,左右我也不是你们云华宫的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更不怕旁人骂我,我就当做回好事,成全你们这些徒子徒孙的仁义道德!
她说罢,转个身就朝殿外行去,季晚疏见状也赶紧跟上温朝雨的脚步,谢宜君脸色一白,急忙喝道:等、等一下!
温朝雨与季晚疏同时停了下来,扭头将她看着。
谢宜君瞧瞧尹秋,又瞧瞧满江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咱们偷摸着去!
夜黑风高,并无明月,观星台一片清寒,云杉林立,树影婆娑。
这地方乃是云华山巅,是整个云华宫地势最高之处,又因立着各位师祖们的衣冠冢,是以平时鲜少有人在此走动,连巡视弟子也无。尽目望去,四下里夜色深沉,视线不明,只能看得见几道模糊不清的木质墓碑。
温朝雨取了火折子,命薛谈点亮了观星台四角所设的宫灯,那烛光虽不算亮堂,但也足够照明,随着光线铺展开来,观星台全貌便渐渐呈现在几人眼前。
看清那些整齐排列、数目繁多的衣冠冢,温朝雨傻眼道:开玩笑呢罢怎么这么多?!
只见重重高大云杉树包围之下,正中央的平地上足足立了上百个衣冠冢,一眼望去,令人咋舌的同时,又不免叫人感到了几丝凉意。
大晚上跑到坟地来,还真有些瘆得慌!
我当年离开的时候,这地方还是拿给那些老头儿老太婆讲经论道用的,温朝雨瞠目结舌,怎么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我怎么不记得云华宫有这么多师祖!
谢宜君离得远远的,站在边上半点也不想靠近,闻言答道:废话,你也不想想你畏罪潜逃多少年了,天池路途遥远,宫里每年前去祭拜都兴师动众的,我是为了弟子们方便祭拜才将此处改用。
温朝雨说:那也用不着搞这么多罢!云华宫哪来的一百多个师祖?
谢宜君说:除了祖师爷,便是历届掌门人,外加各位师叔祖全在这儿了,她说着,瞥了温朝雨一眼,你若不是紫薇教来的卧底,等你百年之后,也是有资格在此处立块碑的,不过现在你就别想了,你要是死了,我连埋都不想埋你。
谁稀罕,温朝雨不屑,我要是快死了,自个儿找个景致好的山头一跳,年年听风看雪,比埋在这里舒坦。
薛谈扛着几把铁锹,见此场面也是吓了一跳,小声同温朝雨道:护法这也太多了罢?我们加起来才六个人,每个人至少得挖十来个,这得挖到什么时候去?
温朝雨说:哪来的六个人?你看这位尊贵的掌门像是要动手的样子吗?
谢宜君直白道:我肯答应你们开坟已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要我亲自动手干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想都不要想!
本也没指望你!你就是懒!温朝雨取了把铁锹,跃跃欲试道,那就别废话了,开挖!
她说罢,头一个朝场中行了过去,踹翻墓碑便开始铲土,谢宜君见她动作粗鲁,不仅拿脚踹,还将那木牌随意扔到地上,不由气得眼冒金星,简直要当场厥过去。
季晚疏挑了个离温朝雨最远的地方,也默默开始刨坑,尹秋接过薛谈手里的铁锹,对满江雪说:师叔和掌门一起休息罢,这种事我们来便好。
满江雪解了外袍,也取了把铁锹握在手里,说:无妨,我在这方面没有忌讳,你身上还有伤,累不得,你去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