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着急什么,这押解犯人总该有个过程,想必过会子就来了。”沐远对着许玉清解释道。
许玉清心里早就不耐烦了,“沐大人,这人是你派去的人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沐大人可是承担着重责的,本官劝沐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动什么心思的好。”
他们等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却还是不见云江,这行刑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却还是不见来人,许玉清很容易就猜到了这其中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呵,他冷厉的眸子看向沐远,这沐远还真是够蠢的,今日云渊没有出面,明明就是在避嫌,但是越安静的人往往会有大动作,而沐远却被他推了出来。
而且就他这段时间查皇上多次遇刺的案子的时候,那些被抓住的凶手也是说幕后主使是沐远,这沐远显然一直就是被云渊当抢使呢,他还以为自己多聪明,还不是被云渊耍在手里团团转。
只不过看那件事情的发展,他们想要真正将云渊除掉还是很费力的,而且现在云家老爷子还回来了。
那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沐远自然不知道许玉清想的什么,但是看着他眼底莫名的嘲讽,他眼皮子都突突的直跳,这年轻人还是喜欢意气用事,什么都摆在了明面上,但是他今日确实是存着心思的,连声音都带着虚了几分。
“许大人说的什么话,我能有什么心思,我今日只是当个监斩官而已,能做什么事。”沐远气呼呼的说道。
许玉清看他这样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高深莫测,倒是越加让沐远忐忑了。
空气一时静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沐远招架不住许玉清的目光,主动让人去看情况去了。
而武文王府,云迟这个时候也是取代了云渊的位置,坐在主坐,一双如鹰的眸子看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人,冷声问道,“情况如何了?”
“回祖父,我们的人已经去了,过不了多久,二弟就会被换出来。”云渊回答道,语气里是罕见的尊敬,俨然和平日里在朝堂上作威作福的武文王相差甚大。
云渊也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云迟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恐惧,似乎是从小的时候就留下的阴影。
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时候,云迟可是没少教育过他,抽板子,蹲小黑屋子,各种惩罚层出不穷,他的心里如今似乎是在见到云迟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会怯场。
“嗯,很好,今日的事情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你二弟不能出事情,我们云家的子孙越来越少,到了你们这一代断然不能出任何事情。”云迟冷声交代道,到这个时候他惦记的依然是云家的香火问题,而不是云江这个人。
他们云家似乎真的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几代人追逐的目标就只有那个位置,想到这里云渊的眸子冷了几分。
“是的,祖父,您放心,我今日一定会救出二弟,断然不会让他出任何事情,但是二弟就算是被救出来,怕是也不能再待在京城了。”云渊说道。
云迟寒着眸子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情绪看透,但是云渊一直都是垂着头,他看不到云渊的眼睛,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二弟救出来为何就不能留在京城了,你给他安排个住处,以后定然还是能帮助到你的,你没必要觉得我回来了,会偏心着他,也不必对他如此皆备。”
豁然一声,云渊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云迟,似是诧异,还不如说是失望更多一些。
“是的,祖父,孙儿断然没有那个心思,孙儿只是怕二弟若是还待在京城定然会被云珩的人找到,我救得了他一次,却不一定能救他第二次,所以孙儿才想着要将他送出京城。”
“啪。”他的话刚说完,云迟就将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
“混账,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既然能将他救出来,就一定有保住他的办法,莫要在说将你二弟送出京城的话,你可别忘了,你二弟如今被云珩摆了一道,也是因为你办事不力的缘故,这件事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你二弟给保住了。”
云渊被茶水溅了一身的水渍,连带着心也湿了一块,他垂着眸子保持不语,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能让云江成功脱身的。
云迟见他迟迟不答话,心里的怒气更甚,他云家到底是养了个什么狗东西,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竟然还想着将人送出京城去,当真是狼心狗肺了。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他继续逼迫着问道,声音像是猝冰一样的寒冷。
云渊最终妥协,“是的,祖父,孙儿明白了。”
云迟见他妥协,眸子里的寒气终于是少了些,然后又开始当起了好长辈的人设。
“你这几年来长进了不少,但是和云珩那小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才多长时间你就被他压了一头,这样一来我们云家的大业该如何才能完成?”
听到他说自己不如云珩的时候,云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骘,又是这句话,是不是无论他做多少,他都不会看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