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渚河路内燃机家属楼的房子还没到期呢,那个谁住不住?”
冯赋林听外甥这么一说,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色,如释重负。“这不找到房子了嘛,还走什么。”他又笑呵呵地跟张哲源说。
其实张哲源本意并不想走,是冯赋林把他逼到了这步,要走其实他觉得心里好像也有几分舍不得。至于这几分舍不得是不是和冯烁有关,他却不敢去想,因为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感到荒唐。
张哲源装作一副很平常的样子,淡然视之。却欲送还迎地说:“房租贵了我可不租。”
冯赋林大方地说:“房租我给你出一半,这月我再给你涨工资。”
见张哲源不走了,冯赋林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张子,你刚才说让我扣你工资,我怎么能啊?就算我留不住你,工资这钱一分钱我也不能少你的。”
张哲源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那咱们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虚怀若谷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张哲源是否又能做到这样襟怀坦荡,不愉快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
当夜,张哲源就搬到了田鑫说的那个地方——渚河路内燃机厂职工家属楼。他听冯栗夫妇说过,冯家以前的门市就坐落在这栋楼的一角,这是他们起初创业的地方。但是他听冯栗夫妇说到最多的还是冯烁,都是冯烁小时候的事。像冯烁每天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云上学,蹦蹦跳跳地下学回来,常常一个人在门市旁边玩。想到这里曾经遍布冯烁的足迹,张哲源也不会觉得陌生,反倒觉得暖意融融。
内燃机厂职工家属楼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一层临路的房子大多都是门市和商店,楼道的内部是一条长过道,两侧为住房。哲源住三层向阳的一面,窗外正好有一颗高耸入云的梧桐树。这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夏天的时候可以遮阳,午夜睡醒后,还可以聆听风吹梧桐叶的哗哗声,是理想中的住房,只是哲源觉得离上班的地方远了些。
刚搬来时,哲源每天早晨跑步去上班,傍晚安步当车散步回来。天气渐渐变热,就要进入暑期,步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要买辆自行车,却苦于腾不出时间。
生活中虽然有很多无法预知的烦恼,工作虽然也很忙,可并未影响到哲源挖掘记忆深处的灵感。曾经逝去的日子常在他灵活的十指下跃然“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