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胖子在谈装修房子的事。这个青年胖子叫田鑫,是冯赋林的外甥,冯赋林新买的房子都是外甥田鑫一手设计和装修的。冯赋林很信任他的这个外甥,人工和材料都委任田信全权作主和包办。
见张哲源回来,冯赋林亲切地笑着说:“找到房子了!”
张哲源带着一丝浅笑说:“没有,不过倒是找到工作了。”
冯赋林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不自然地问:“什么工作?”
张哲源又神秘地说:“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谁帮你找的?”
“俺堂弟。”
冯赋林谨慎起来,脸上的肌肉一点点在绷紧,似乎在担忧,然后心不在焉地又和外甥田鑫探讨起装修房子的事。
见两人很忙,张哲源又插入一句:“冯哥,你们先聊,我先把我和行李从库房拉过来。”
张哲源以找到工作为由,突然要离开,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不仅平时嘻嘻哈哈的冯赋林变得谨慎起来,就连栗云帆美丽的笑容也消失了。门市上好像突然沉静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不自然,闪烁不定。冯赋林还在和外甥田鑫小声地探讨装修房子的事,似乎也没把哲源离开的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咱们的缘份这么快就到头了。”
张哲源突然感慨起来,想打破这种压抑的局面。他这话是对着栗云帆说的,而栗云帆却板起面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言不语。
冯赋林这才扭过脸来和张哲源谈离开的事,并指责说:“张子,你不仗义呀,不能说走就走呀!最起码得给我点儿找人时间呀!”
张哲源气定神闲:“我得现实点呀!我都在这站不住脚了还待在这干什么。”
冯赋林突然换了语气说:“你看张子,这一月我打算给你涨工资呢!”
张哲源面不改色,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和涨工资没关系。”
“不就是房子的事吗,我给你找。”
“今天晚上我就不想睡网吧了。”
见张哲源态度坚决,冯赋林只好和颜悦色地诉苦。说:“我知道我最近装修房子没顾上你找房子的事,知道你在网吧睡不舒服,但你也得体谅我呀!”
张哲源最怕别人来软的,冯赋林几句软言温语几乎让他妥协。但想到冯赋林那番侮辱性的话语,他还是要决意要离开。于是又坚定地说:“冯哥别劝了,我去意已决。”
栗云帆一直沉默,终于忍不住性子了。有些怒气冲冲地说:“俺要是知道他在这干不长,一开始俺就不让他在俺门市上干。你肯定找到工作了,找不到工作也不说走。”
张哲源知道这次做事欠考虑,离开的理由过于牵强,心里觉得这事也不该这么做。他没和栗云帆争执,也从不和女人争执。
“闭嘴。”冯赋林冲妻子吼了一声“怎么说话呢,上楼走吧!”
栗云帆横眉冷目,拂袖而去。
见冯赋林苛责妻子,张哲源心里特别过意不去,因为自己而让栗云帆受了委屈。一直以来,他和栗云帆之间的感情就很好,栗云帆一直把他当个孩子看待,卖了东西总是让他吃,他也把栗云帆当作自己的亲嫂子一样,一直管栗云帆叫嫂嫂,和这个嫂嫂无话不说。
屋里的气氛僵住了,一时有些不尴不尬,每个人都沉默了。
一阵温和的铃声响起,张哲源从兜里掏出手机向门外走去。一会儿后回到屋里说:“冯哥,俺堂弟催我呢!”
“不行不行,张子说什么也不能走。”冯赋林还是执意挽留,“你就对你堂弟说,俺老板在道上有人,不让我走。”
张哲源依然面不改色,说:“那冯哥扣我工资吧!”
冯赋林无语,一筹莫展。
要说在道上有人,冯栗夫妇、六子、老锁都知道张哲源有这方面交际。
春天的时候,哲源刚到美胜百货门市不久,一次去冯赋林租赁的库房去打水,和库房附近的一家旅馆的老板发生了摩擦。旅馆老板倚仗自己是本地人,特别专横跋扈,傲慢无礼。盛怒之下,哲源给一个叫李飞的人打了一电话,叫此人带些人来,要以暴制暴,教训一下旅馆老板,以泄私愤。打电话时,栗云帆和老锁在跟前,清楚得听到这个叫李飞的人,在电话里是多么得霸气,慑人心魄。
这个叫李飞的人是张哲源的一个表哥,张哲源刚到邯市时,这个表哥就对他说,如果有人欺负他,打电话就行了,打架有的是人。这个表哥到底在邯市是做什么的,其实连张哲源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表哥在邯市还是有些势力的,就是自己的一张王牌。
商人都以和为贵,冯栗夫妇,两人极力阻拦哲源,以息事宁人。在冯栗夫妇的一番劝说下,哲源这才罢手。其实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以至于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伤人又害己。
现在哲源要走,冯赋林虽然极力阻拦,却又不和他撕破脸,看来对哲源之前的那个表哥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田鑫不慌不忙插上一句。说:“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