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一觉又走了。”
“睡觉?怎么个睡法?”
“不是你想的那个睡觉!反正就是来一下就走了。”
“然后呢?”
“第二天又来呗。我把他骂了一顿,他让我扇他,然后我爸遛狗回来把他吓到了,我就睡着了。”
沉秋秋眼珠向上看了看,“那他今晚还来?”
“应该吧,不知道。可能是没地方睡觉?”
“你确定?”
“我说了我不知道嘛!”
沉秋秋眨了眨眼睛,起身跑路。
“欸,干嘛去。”
“我先跑了,明天白天我再来。”
“……不是?”
薛知意又叹了口气,接着吃自己的饭。
她才不管那么多,吃饭和睡觉最大。
……
吃完饭洗完澡,薛知意照常窝在床上看小说。
她看小说不用手机,看从薛庭书房里随手拿的俄语书。
静音的手机响了她也不管,就自己看自己的小说,看到昏昏欲睡,把书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翻身睡觉。
还没睡着,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
她坐起来,想下楼骂人,又想起来今晚薛庭说要给薛南风办庆功宴。
薛知意纠结了半个小时,才换了身体面衣服下楼。
来的都是他俩的朋友和同学,薛知意认识一两个,打完招呼后坐到了罗斯年身边。
“你爸呢?”薛知意低声问罗斯年。
罗斯年悄悄的附在薛知意耳边拿手遮住嘴,“去医院包扎了。”
薛知意咽了咽口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掩盖震惊,看向黑着脸的李似然,“怎么闹到医院去了。”
“惜才……”罗斯年叹了口气。
当年薛南风瞒着家里报警校挨打的事情果然还是没吃到教训。
“你家人为什么对南风当警察的事情这么敏感?”罗斯年终于敢问出心中的疑惑。
薛知意一言难尽,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罗斯年有些难过,“南风也这么说。”
看着他的表情,薛知意心里微微有点触动,有一瞬间的恍惚。
“慕阿姨没和你说过吗?”薛知意轻声问。
罗斯年摇头。
薛知意扯扯嘴角,“那我更不敢和你说了。”
毕竟涉及长辈们以前的事情,罗斯年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
“为什么?难道我作为南风的伴侣,知道这些不应该吗?”
薛知意尴尬的又喝了口饮料,“怎么和你说呢……”
薛南风注意到他俩,也注意到了罗斯年的情绪,走过来把薛知意拉起来推走。
薛知意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坐到了李似然身边。
薛庭正在和李似然聊天,看了薛知意一眼,并不在意。
李似然全程黑着脸,捏碎了好几个杯子。
喝完手里饮料的功夫,薛南风和罗斯年爆发了争吵。
薛庭停止了和李似然说话,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酒润润喉。
李似然抱着双臂,也不开口阻止。
薛知意看大家都没动,啃手指甲看戏。
他俩争吵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罗斯年坚持要知道为什么李似然要阻止薛南风进刑警队。
他认为薛南风的能力只在派出所做个文职特别屈才——虽然上一个和他一样想法的人现在在医院里。
薛南风的说辞和薛知意一样,他们都认为罗斯年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只能给自己添堵罢了。
吵着吵着,薛南风急了。
“我和你说过了,你知道这些没有好处!”
“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罗斯年!”
李似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里慢悠悠的晃。
“你什么语气?你想打我吗?”
“……我没有。”
身边的同学都围上去劝,薛知意歪着头,总觉得这么一幕似曾相识。
直到罗斯年摔了酒杯,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薛知意好像明白了什么。
刚刚自己劝罗斯年,她说他知道那些事情没有好处。
不就是陆彦生说过的话吗?
薛南风的事情背后有说不出口的难处,所以大家对罗斯年缄口不言。
薛知意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放下杯子回房间了。
所以陆彦生不肯说,也是因为他有难处。
薛知意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的走到飘窗前坐下,打开窗户。
她窗户外正对后院,前几天薛庭在院里扎了个秋千。
陆彦生不知道在那个秋千上坐了多久,看到薛知意的时候已经冻的有点麻木了。
薛知意看了他一眼,关上窗户,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