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这件事，就把它和艾尔海森说了说。 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他握笔那只手的指背前方，比了比两根手指的颜色和大小。

艾尔海森略微松开笔，用食指把你的手指拨下去，道：“想比可以等讲完题再比，我不会拒绝，但现在，先把你不会的这道题弄懂。 ”

你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有些遗憾自己又要听课了。 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收回来，去看他写的字，听他嘴巴里冒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听了没几分钟，脑袋就开始昏昏欲睡。

物理真是个催眠的好东西。 也就只有胡桃和弗朗茨他们能轻易地理解题目并写出答案了。 你这种人只适合躺尸睡觉。

你花了点时间才彻底弄懂了这道题。 艾尔海森换了几个题目给你做，确定你理解了它的套路，这才放过了明显要扛不住了的你，看了看时间，便开始收书。

你倒在桌面上叹气：“为什么要有物理这种东西？”

艾尔海森把你的笔记本和你的试卷收起来放到你手边，“你这个问题就像在问为什么有化学和生物，为什么有数学。”

你闭上嘴，好一会儿才说：“我好饿啊。”

艾尔海森道：“你可以回去了。”

你支棱起来，歪歪身子仰着头问他：“嘿嘿，学长，你知道最近是什么节日吗？”

艾尔海森：“高考。”

你“啧”了一声：“高考是之后的事，最近是咖啡厅新开张的日子，他们在搞活动，据迪希雅说，里面的蛋包饭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去尝尝如何 ？”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你不回家吃饭了？”

“我和钟离先生说一声就好啦。 ”你问道，“你要回家吃饭吗？ ”

“我家里只有我。”最多再加一个卡维。

你点点头，站起来把东西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甩到背上，道：“非常完美！那走吧！”

“我好像没答应。”

“但你也没有拒绝啊。”你笑吟吟地前倾身子弯下腰，道，“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对吧？”

艾尔海森注视着你的眼睛，轻笑一声，没有其他的评价。

002

在认识艾尔海森之后，你就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讨论，有正面，也有负面。

他们说，“艾尔海森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艾尔海森是个话少但一针见血的家伙”“艾尔海森的脾气古怪”“艾尔海森不近人情”“艾尔 海森一视同仁地俯视着所有人”“艾尔海森向来以自我为中心”……

这些来自他人口中的描述，和你认为的艾尔海森有一些不符。

他有点傲气，源自于将自己放在任何事物之前的决定。 以自己的想法为重几乎构成了他这个人的基本色调，后续所有的游离清醒、客观冷静，本质上来说是隔离了自己与其他人之后的表现。

但散去游离的一面，步入人群时，他也能受人欢迎，毕竟清醒看待事物的角度能让他发表很多让人醍醐灌醒的观点。 而且他优越的外貌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本身就是加分项。

一个人眼中有一个艾尔海森，但有些标签自始至终贴在他的身上——一位足智多谋的旁观者。

但对于你来说，他好像并非如此。

“你知道番茄味的薯片和青柠味的薯片哪一种更好吃吗？”补课结束之后，你拖着他去超市买零食。 艾尔海森帮忙推着推车，你把一堆薯片扫进车里，边扫边问了他这个问题。

个子高挑的少年说：“原味的好吃。”

你扭头：“异端。”

他挑了挑眉：“你把自己不赞同的东西都当做是异端，未免有失偏颇。”

你道：“这种主观题当然自己就是正确的啦。”

于是艾尔海森说你：“异端。”

你俩对视了几秒钟，他先移开了视线，看向稍远一点的地方，问：“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你在一次无声的交锋中获得了胜利，得意洋洋地一拍购物车，指着冷藏柜那边，说：“走！还有酸奶！”

艾尔海森扶着购物车转了个方向，跟在你身后。

——你确信，他喜欢你。

他的态度坦坦荡荡，从来不说，但也从来没有遮掩。 两个月的相处足以让你清楚他的个性，也能让你从你们相处时的状态中找出不符合常理的细节。

和面对别人时无所谓或坚持自己的态度不同，假如你们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有了观点冲突，艾尔海森总是先退步的那一方。 他大概是认为有些事情没有争执的必要，发展成针锋相对的相处没有好处，而且退一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你在无知无觉中被他的退让养大了野心。

你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回事，恐怕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甚至乐见其成。 也可能没注意。

而你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学长是为什么会喜欢你。 毕竟在两个月前，你们根本没有见过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