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样子。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结账的时候阿途抢着要付钱被我严厉制止了。
回到车里,我问了他下榻的宾馆的位置,然后开车给他送了过去。
他下车的时候我们挥手告别,他嘱咐我他带过来的槐花放在了后备箱里,到时候别忘了拿走。
也许是出于默契,吃饭的时候我们说起少年时候,只字未提王桦森。
王桦森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但是因为他父亲工作的调度,就举家搬到了南山镇。三年级的时候,他和我们成了同班同学。那时候大家都知道,王桦森有个身为南山警察局局长的爸爸,偏偏他成绩也很好,他的到来,我第一的位置也跟着摇摇欲坠,直到有一天,老师宣读某场考试的排名,第一不再是我。
后来我想,或许我俩之间,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什么种子,只待发芽。
我把车在小区楼下停好,不知道周离是不是听到了我关后备箱的动静,她趴在她家的窗户朝下望,确定是我之后她喊道:“你回来啦。”
“哈喽。”吴斐接着也探出头。
我仰着头同他们打招呼,然后拍了拍我怀里的白色泡沫箱:“晚上做槐花饭给你们吃。”
回到家之后,我打开泡沫箱,阿途这小子,居然还贴心地塞了冰袋在里面。我一层层打开包裹,最后槐花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它的清香也迎面而来。还很新鲜。
我用手轻扫槐花,直到我看见信封一角,我就知道。
我将信封从槐花堆里拿出来,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眼认出他的字迹:
周游亲启。
落款是 w 的名字,我已经说过——
王桦森。
往事一杯酒,蔚然都成风(下)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吴斐和周离。
我走过去打开门,她们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然后轻车熟路地在玄关处换着拖鞋。
“斐姐今天怎么来了?”我问。
“上午我们一块去看婚纱了。”周离回答。
“所以日子定了吗?”我问。
“五一吧,昨天才把酒店定下来,现在酒店太难订了,还很偏。”吴斐抱怨道。
“室内还是室外。”我问。“现在这个节骨眼儿,是不太好定。”
“是室外哦,我手机里有照片,斐姐要办草坪婚礼。”周离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翻照片给我看。
“你脸怎么了,怎么贴着创可贴?”吴斐这时问我。
我摸了摸脸,笑着说:“昨天杯子摔碎了渣子溅脸上了,划了个小口子,没啥大事儿。”
“大朗哥说让你去当他伴郎呢。”周离说。
“有出场费吗?没有我可不去。”我打趣道。
“有红包。”吴斐说。
“那我去。”
“财迷。”
接着我给她们炫耀了我奶奶采的槐花:“今天晚饭就在我家吃吧,蒸槐花饭给你们吃。”
“好香啊。”周离说着抓了一把在手里闻。
“吃了槐花饭,拉屎都是香的。”我打趣道。
“恶不恶心。”吴斐朝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
周离笑着把槐花放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什么东西,然后她把它拿出来:“这是啥?”
那是一个很厚实的信封,周离把它交到我手上,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现金。
信封里还夹着一张纸条,奶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几个字她一个也没有写错:这一万块钱你留着花。
我笑笑:“我奶奶塞的——我打个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奶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喂,周游啊?”
“槐花我收到了,今天阿途来青江带过来了。”我说。
“好,趁还新鲜赶紧吃了,这洋槐树花子,就是吃个新鲜。”奶奶说。
“我知道——你给我钱搞什么?”我问。
“给你花啊,能搞什么?”奶奶说。“我都听你爸说了。”
“我有钱花。”
“你有是你的,我给算我的,你放心这都是你奶奶我自己的钱,不是你爸给的。”
“哦,知道了,打麻将赢了不少嘛。”我打趣道。
电话那边奶奶笑了,说:“新工作有啥打算吗?”
“还没有呢。”
“没有就先歇着,慢慢来可不着急啊乖孙。”
“嗯。”
“行,那我挂了啊,你春奶奶来叫我去打麻将了。”
“好。”
“这老太太。”挂完电话我“吐槽”了一句。
“你奶奶真好。”吴斐说。
“毕竟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我说。
然后我看着手里那个装满现金的信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气氛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凝固住的,周离见状,迅速地打开外卖软件:“嘴馋了,想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