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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反正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随你怎么做吧。”

“可笑。”说着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天晚上,我洗完澡躺在酒店的床上,睡得却格外安详。

次日早晨,柳乌龙女士驾车风风火火出现在酒店楼下,她说要带我去吃苏州巨好吃的一家面店,本来我以为会是我在网上看到的那种小碗小碟装小菜的那种精致摆盘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家面店藏在一条老街,店面很破,拢共也没有几张桌子,却人满为患。是真的人间烟火。

冬日清晨,煮面的大汤锅冒着滚滚的热气,店主手起面落,煮熟捞起,扔进碗里,调料菜码则由另外一位阿姨完成,配合好不默契。我依旧点了菜码是黄花菜的汤面,加了店里一些卤味儿小食,面好后,我和柳乌龙女士端着碗坐在店门口棚下的一张小桌子上,在时而吹过的冷风中,我们把面吃完。

等到打折村开门,我们从路边咖啡店直接过去,我手里还拿着和这个季节格格不入的冰美式。

“怪不得你肠胃不好。”柳乌龙女士用眼神揶揄我。

“习惯了。”我笑。

我一个快失业的人,竟然也在此刻不管不顾起来,花起钱来也变得大手大脚,这一天让我觉得很愉快。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柳乌龙女士被我甩在身后,我只是高兴我能有什么错呢?我竟然完全忽略了她。

知道身后响起她的声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她大声冲着我喊:“姐夫!你等等我!”

我回头看她,又四处看看那些望着我们的人,我觉得我的脸一定红到了耳根子,然后我拔腿就跑,此地不宜久留。

你可以想象吗?两个快三十的人就这样在大街上追逐,路人们只会图个乐,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大笑着,追逐着,没有停歇的意思,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呢?就像是大学时候每个周末我们背着羽毛球拍跑着去体育馆占场地的样子,那个时候头顶有着三四月渐渐茂盛起来的梧桐树,光零零散散地散落,鸟雀也飞翔。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事无成?是不是满目颓唐?是不是庸俗至极?说来可笑,我一直觉得人生艰难是人生至理,竟然没想过什么好的结局。比如现在,我突然想起网上之前很火的那段话——

“有一天我漂亮生动,我的好朋友都在我身边,我看远山,远山悲悯。我恍恍惚惚确定,我会死的很早,我周围人声鼎沸,他们讨论着我不喜欢的话题,我只好微笑,目光深远,于是孤独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忽然定住脚步,柳乌龙女士追了过来,她笑着拍打我的肩膀,我恍恍惚惚地朝着某个方向望过去,某个身影很快消失又一次,我像是出现了幻觉——

w,是你吗?是你吧。

我很快回过神来,和柳乌龙女士有说有笑。

周游,你或许想过,鲜活地活着吗?

我这样问自己。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上)

我在回青江的高铁上熟睡过去。

梦境趁着睡眠的空子又再一次在寂静之地与我相遇。

那是春天,房间里的白色纱帘随着清晨的风慢慢踮起脚尖,随风而来的还有空气里淡淡的青草的味道。阳光零零碎碎地落在地面上,树影摇曳。这是一个温暖又清澈的早上,是我搬来和 w 同住的第一个早上。我因此觉得很幸福。

我从朦胧之中醒来,一眼就看见 w 坐在床边看着我,他抛来一个温暖的微笑,问我昨晚睡得还好吗?我点点头,说再好不过。

他又凑近我的脸,呼吸里都是牙膏的薄荷味道,他的唇柔柔软软地落在我脸上,一只手揉捏着我的一侧耳垂:“起来吧,外面雨停了,没事儿了。”

然后我就醒了。

是的,这个梦很短暂,短暂到我还没有好好看一眼如此鲜活的他。

一个女生经过我的时候绊到了我的腿,她抱着歉意看着我说了声对不起。

与此同时我听见不远处有位乘客说了句话:“现在的学生啊,一点儿学生样也没有。”

我知道这句话让那个女生感到不适了,只因为她那一头粉色的头发。

我笑笑说:“没关系——你的头发真酷。”

她笑了,然后经过我坐在了里面靠窗的位置。

整个旅程,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刚从高铁站出去,就看见不远处吴斐还有周离冲我摆手,是的,我们有一周没见了。

大概在我去苏州的第三天,她们就开始在群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那时候因为范围内舆论不可控,我被诊所辞退,但是当我最初得知是徐姓同事操控的这件事,我其实就已经不打算在诊所上班了,这样也好,我至少还能拿点儿赔偿金。

诊所宣布辞退我的消息放出后,微博同城关于我的舆论就慢慢降了下来,新闻世界,明日黄花,总会有别的什么重新吸引大众的注意,我像是个不再好笑的笑话,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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