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没了。
“你不想吃我们今天就先不吃,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周离说。
“没啥,就是觉得生活好没意思啊。”我的声音嘶哑。
“怎么就没意思了,你才 27 岁,长得又高又帅,还会做菜,生活的井井有条,放到古代也是很炸裂的存在好吗?我不允许你这样想。”周离拍拍我。
她可真会安慰人。
“你看,下雪了。”她倏尔一抬头,透过厨房的窗子,望见外面坠落的白。
良久,我看着周离,我说:“周姐,我们去喝酒吧,可以吗?”
她一笑,爽快应我:“当然可以。”
天下玫瑰枝,刺为春天生(上)
那是我第一次喝醉,残存的意识不足以让我保持清醒。
据后来他们帮我回忆,我在路边和一根路灯柱跳起了舞,最后抱着清洁工大叔的垃圾桶昏天黑地地吐了起来。
秦大朗和江渡左右挟持着帮我送回了家,周离和吴斐留在我家看了我一夜。
第二天我醒过来,发现周离在厨房做早饭,她见我醒了,说:“我和斐姐看了你一夜,吃你点儿东西不过分吧?”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憋出一句话:“不过分不过分。”
吴斐这时从卫生间走出来,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多了吗?”
我点点头。
“你今天上班吗?要不你请个假休息一天?”吴斐问我。
“我今天休息。”我说。
“那还挺好的。”
过了没多久,周离从厨房端出来略显丰盛的早饭,看样子她杀了我那两只仅剩的肥硕的牛油果,我一眼就看出她这个开放三明治的做法:牛油果和白煮蛋捣成泥,然后加上适量的黑胡椒和盐调味,然后把它均匀地厚涂在吐司表面,再铺上培根碎和芝士片,最后送进烤箱。吐司焦脆,口感丰富。
“准备吃饭了。”周离说。
我拍了拍额头,说:“你们先吃,我去洗个澡,浑身酒味儿,臭死了。”
不曾想吴斐和周离相视一笑,吴斐似乎是在笑我:“昨天的舞跳的挺开心的哈。”
“什么舞?”我说。
周离毫不客气地拿出她的手机,播放了我和路灯柱子跳舞的视频。
我笑了:“你管这叫跳舞?”
“不然呢?”
“这明明是返祖。”我哈哈大笑。
我深知摆脱尴尬的第一要义,是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尴尬当中。
妈的,丢死人了。
“哈哈,好尴尬啊。”我说。“我去洗澡了。”
溜之大吉。
热水流经我全身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也只是想到我碰见我继母的事情。我手持腊肉打人,不管不顾的样子像个疯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想快点摆脱他们,我一眼也不想看见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想我现在手机里应该躺着许多我爹替那个女人讨伐我的消息或者电话。所以暂时我还不想看见手机。洗完澡我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来到客厅,她们还没吃完饭。
“刚给你热了一下,赶紧坐下吃吧。”周离说。
我尝了一口她做的三明治,由衷夸赞:“味道不错。”
我以为早饭会就这样结束,吴斐和周离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周游,昨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咬三明治的动作停下来,我把它放回盘子里,用手捏起掉在桌子上的面包屑在手里来回地捻,良久,我抬起头看着她们:“昨天,我后妈来青江了。”
“她来干什么?她怎么知道你住在这儿?”吴斐问我。
“没有,是我奶奶昨天给我寄了腊肉和香肠,寄到以前住的地方去了,以前合租的室友通知我去拿,然后就在那里楼下碰见的。”然后我没有忍住,眼睛忽然含泪:“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吃亏。”
然后我绘声绘色地和她们描述我拿腊肉打人的事情。
周离没忍住笑了,然后问我:“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说。
“那……今天下午出去找个地儿去喝下午茶吧,我今天不出车,周离也休息。”吴斐说道。
“行啊。”我点点头。
“对了,你的猫叫什么名字?”吴斐突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