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宫变,你早就知道,在还没回宫还在新德城的时候你就知道。那个时候,你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制止此次宫变的发生,朝中不止庄家和安家手握兵权,你原本就有很多机会可以暗中联络召集各地将员发兵剿灭庄家军,可你就是不,你偏要等到无力回天的时候才来找哀家,逼迫哀家交出安家这张底牌。”
“你早知安将军是哀家的人,所以非要等到那个时刻,哀家如果不配合你出面让安家带兵救驾,哀家便要同你一起死在皇宫里。眼下这张牌已经亮在明面上,哀家也无法再用。你又将计就计,纵容安将军当席杀了哀家所有的心腹官员……”
“皇帝,你真是好厉害的算计!”
赵君珩坐在她另一侧,神色有些黯然。
他缓缓起身,冲太后做了个拱手礼。
“母后误会了,儿子今夜前来是为了表示谢意的。”
“哼!”太后别过头,甚是不屑。
赵君珩也不脑,起了身只继续道:“从前母后便不看好儿子,不管是储君之争还是别的什么,母后从来没有站在儿子这边,您从来都更喜欢沛王。这一次,您终于肯站在儿子这边一次了,虽然其中也有胁迫,可儿子赌赢了。”
“母后,你我并非亲生母子,不管母后喜不喜欢儿子,可儿子心里对您从来都是感激的。即便母后更喜欢沛王,可您对儿子该有的照拂也不曾落下,虽说没有多亲厚,可若不是受您照顾,儿子根本没办法在宫里平安的长大。”
“儿子知道母后心系廖家,所以儿子即便知道廖候勾结外邦也都看在您的份上,没有对廖家降下重罪。儿子也知道母后在廖家旁支挑选适龄女子,想要将其送入宫中,儿子今日也把话跟您说明了,儿子只愿敬重母后,不愿忌惮母后。”
“儿子不想再有第二个廖雨柠,望母后成全儿子。”
太后怔怔看着他,不发一言。
“母后,儿子多想向亲生母子般与您相处,可母后为何永远都不肯给儿子机会?您总是一次又一次浇灭儿子心里的期盼,儿子这颗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冷透了。”
他说完,径直转身。
行至门口时又开了口,也改了自称。
“朕会让宜嫔做未来的皇后,至于孟娴湘,朕许了她皇贵妃之位,她在孟家艰苦多年,朕不忍再叫她操劳,只希望她今后的过舒心的日子,不被琐事烦忧,不再殚精竭虑,也能全身心的陪着两个孩子长大,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做千恩万宠的皇贵妃,比做恪守礼节,操持满宫上下的皇后舒服。”
……
卫临安带兵出边陲发这日,是个晴天。
军队在城外列了队,却候着未曾行动,似在等人。
许久,一人一马从城内向着队伍赶来,马上的人一身火红的骑装,像个男子般高高束着发,但面容清秀白皙,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子。
“卫将军,久等了。”
卫临安看着她,皱着眉道:“曲知婉,你一个官家女子真的要跟着我去边疆吗,那种苦寒之地可不比烟京……”
“哎呀,你废什么话,我去那边做军医历练是为了效仿我祖母当年救死扶伤之举又不是为了你,你也不必担心我若出了什么事会连累你之类的。我自己要去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自己承当。”
卫临安叹出一气,淡漠回道:“那就好。”
随即便抬手示下,表示可以出发。
队伍缓缓启程,曲知婉跟在他身侧见他情绪不佳便以为他在生气。
“我知道我来晚了,我也不想的,我娘拉着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让我走,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好,紧赶慢赶才折腾到这会儿的。”
“嗯。”他仍是淡漠,只答了一个字。
“我知道军中最忌不守时,我以后不会再犯的。”
“嗯。”
“卫将军,我听说你母亲知你要去边疆也哭了许久。”
“嗯。”
“可你还是去了,我还听说你母亲在给你张罗婚事了,希望你成婚后再走,但你毅然决然投身军队,说不想拖累人家姑娘守活寡。唉…这一点倒是挺叫我佩服。不过卫将军,你有过心仪的女子吗?”
“嗯。”
“真的?她是谁呀,她在哪儿,你怎么不告诉你娘让他安心呀。你不想和她成婚吗?”
“不了,有些人不一定得要在身边才算圆满,反而放在心里才是最美好的归宿。”他望着眼前,脑子里回想起遇袭那日,孟娴湘和他同坐一匹马的那天。
那一天,就当是他已经拥有过她了。
“可是你……”
曲知婉还欲再说,被卫临安给瞪了回去。
她撇嘴,轻声暗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知道呢,你又不是我夫君,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
宫内。
孟娴湘站在宫道里,看着孟清漪被一群人捆了起来。
从亲眼看着孟岳被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