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是为了护她,他用身躯挡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却不是因为伤口疼,而是因为愧疚。
“湘湘,朕错了,朕不该让你同朕坐一辆马车的。”
“他们是冲朕来的,朕连累了你。”
孟娴湘直摇头,不认同他的说法。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朕即便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湘湘,对不起。”
“不是的。”孟娴湘抓着他的肩头,忍着心悸又道:“即便眼下他们是冲皇上来的,可若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又岂会放过皇上后宫里的人?所以,皇上才千万不能出事。”
车前,有一人倒了进来。
是驾车的太监之一,脖子被刺穿扎着一支长箭。
赵君珩反应快,及时将孟娴湘抱了起来,否则她就要被倒下的太监砸到,可这也便也能说明外头的场面有多激烈。
马车越跑越快,冰刃相撞的打斗声竟也慢慢远了些。
“皇上,您没事吧?”
外面响起一声不属于太监尖细的声音,赵君珩撩了帘子去看,是卫临安,他正骑马追在外头。
“皇上,禁卫军虽暂时拖住了刺客,可对方人太多恐怕拖不了太久。庄大将军的军队许也遇袭了,否则早就应该与禁卫军汇合,眼下只能继续……皇上,您中箭了!”
马上颠簸,卫临安这才瞧见赵君珩身上的箭矢。
赵君珩没作回应,只看了眼怀里的孟娴湘后对外道:“卫临安,你带着珍嫔从侧方离开,他们是冲着朕来的……”
“皇上!”孟娴湘心跳的厉害,抓紧了他的衣服,她明白赵君珩是要用他自己引开刺客,与其都折在这里,不如活一个,何况她的肚子还有两个。
可他是帝王啊,从家国利弊上来讲,即便是她孟娴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绝了,也得保着他不死。虽然,孟娴湘也不想死。
赵君珩显然不给她和卫临安辩驳的机会,以不得违抗皇命为由让卫临逼停了暴躁的马匹。
“皇上,您……”
“没事的湘湘,吉人自有天相,朕不会出事的,朕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朕还要亲自给他们起名字,朕答应你,朕会活着回来见你的。”
“来不及了,刺客很快就会追上来,你们快走。”
“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往前走,不要担心朕。”
他抱着孟娴湘撩开帘子出去,驾车的于忠海赶忙帮着一起扶孟娴湘上了卫临安的马,让她坐在他的身前,眼下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什么她与卫临安是否太亲密。
“珍嫔娘娘您放心,奴才一定会拼死保护皇上的。”
于忠海闪着泪花,拉缰绳的双手被磨的全是血,他紧张却并不害怕退缩,双眼坚毅,视死如归一般。
“卫临安,你护好了朕的珍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朕要你整个国公府来陪葬。”
“是,臣遵命!”
其实卫临安也极难抉择,他想护着孟娴湘也想保护赵君珩,可到底还是因为皇命难违,应下了赵君珩的口谕命令。
紧接着,赵君珩拔下了扎在马车外壁上的箭在卫临安的马身上抽了一下,快马便如箭般冲了出去,向着林中小路奔去。
而至始至终,孟娴湘都没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唯有双眼紧紧的锁在赵君珩的脸上,身下的跑远了她都没有回头,甚至到已经看不见赵君珩的马车了,她都还是一直维持往后看的姿势。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是吃东西被噎住了似的,一口气被憋在喉咙,呼吸不上来。
跑的远了,见刺客也没有追上来,卫临安便放缓了速度,以免太过颠簸伤了她肚子的孩子。
“娘娘,只要皇上那边能拖到庄大将军的军队来救驾,应该就不会有事。娘娘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辜负了皇上以命相搏保娘娘他逃出生天的情义。”
孟娴湘慢慢回了头,捂着心口还是觉得呼吸不畅。
“他们就三个人,于公公他们不会武,三个人怎么拖,如何搏?”
“娘娘应该听皇上的,什么都不要想。”
“卫临安,你把我放下来,你去找皇上吧。”
“不行,微臣得护娘娘护娘娘周全,微臣不能抗命。而且如果皇上看到臣回去了不在娘娘身边,皇上会着急,人一旦乱了就会失了分寸,反而更融容易出事。”
“…可是,皇上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孟娴湘还是捂着心口,嘴上越说,内心越是迷茫。
她突然摸不准自己担心的到底是赵君珩出事会连累自己背上骂名,还是纯粹就是担心他这个人。细想想,应该还是更担心自己的名声和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吧。
即便要死,他也不该这个时候死的。
“皇上,这马就要脱缰了!”
马车上,只剩下赵君珩和于忠海两人,身后的刺客已经脱离了禁卫军的束缚,在后面追的极紧,虽然刺客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