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嫔妾的生辰,一想到这个,嫔妾就无法控制自己对母亲思念,越想,心里越疼。”
“入了宫,听说了太后娘娘早年痛失爱女的事情后,嫔妾就无比的感同身受,嫔妾就想,太后……”
“太后娘娘您……”
“太后……”
几次开口,她都哽咽的说不出来。
她说话的同时,泪水如决堤一般的从眼眶倾泻而出,她忍不住也收不回。
这大概,便是醉酒的好处。
若不是醉了,她绝演不出这样逼真的画面,比当时在赵君珩面前演的要真的多,真哭和假哭,终究还是区别太大。
这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是从前无论怎么演都演不出来的。
“嫔妾就想,太后定是和嫔妾一样不敢过生辰的,这怎么、怎么可能泰然自若的去过这样一个寿辰呢,即便脸上笑着收下寿礼,可每收一件贺礼,心里都是要滴一滴血的。”
“嫔妾想了好久,在太后究竟会在什么样的心态下才会真正开心的去办一场寿宴?最后,最后又回到了嫔妾自己身上,我又会在什么情况下才敢正视自己的是生辰呢,我想了好久好久……”
说到后面,她都不以‘嫔妾’自称了,直接说了‘我’,想来是醉的不轻。
“终于,某天夜半的梦里,我见到了我阿娘,阿娘说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着我长大成人,平安健康,一生顺遂。我突然就明白了,真正的爱意不是逃避,我应该过生辰,我不能逃避,那是我娘生我的日子,我会好好的过,过给阿娘看,告诉她,我有好好的长大。”
“太后也是一样,不管是母亲和女儿,对彼此的期盼都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对方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这才是对逝者最大慰藉。太后对每逃避一次,您的女儿都会心疼一次,她若知道了,会愧疚的,她会觉得是她害的自己母亲几十年都不敢过生辰……”
“所以…所以嫔妾就准备了今日这一场、一场表演来告诉太后不要…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怕,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坦诚的去面对,天意总有一天眷顾到我们身上的。”
“太后您看,这便是天意。”
她指着身后那位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单纯的脸上出现惊慌,她不明白现下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孟娴湘指着她,让她害怕。又由于裙子不太合身有些长,动了动身便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当即往地上跌去。
见她摔倒,最紧张的人当属太后。
她冲出席座,失了态的跑过来。
多留几日
摔的疼了,小女孩儿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孟娴湘下意识要去扶,但见太后跑了过来便又收了手,这个机会谁都不能与太后抢,而太后走的急,到跟前时竟也踉跄了一下,什么身份体统,什么仪态全被她丢到脑后,她眼里已然只有那个孩子了。
“不哭,瑶瑶不哭。”
她蹲下身,将小女孩抱起来,绣着金雀的姜黄色华服长长的铺在她身后的地上,鬓上簪着的黄玉串子急急的在摇荡,一如她此刻激动不安的心,口中喊的是她亲生女儿懿姝公主,赵姝瑶的名字。
“痛,痛痛。”小女孩摊着手心,小手发颤哭诉被摔疼了。
“不疼,母后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太后捧着她的双手,给她吹气缓解疼痛,炙热的泪水一颗接着一一颗的滴落在孩子手心,见太后哭,小女孩又被吓到于是哭的更凶,同时挣扎着往后躲,她越躲,太后心越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不要,清清要回家,要阿娘,我要阿娘。”
“阿娘在!”太后声声哽咽,抱的她好紧,仿佛一松开手,怀里的人就会立马消失不见。
这场面,同样看的孟娴湘热泪横流。
她晕着脑袋,双手撑在地上,扭过头喘着气的看,心疼的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她真的好懂太后这种感觉,她知道太后一定在梦里无数次的梦到过这样的场面,梦到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回到了她身边,直到梦醒才恍然明白那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怕梦会碎,所以她才抱的这样紧。
可死了就是死了,就如她阿娘。
八岁失去阿娘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梦到阿娘,却也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她。她恨那些让她醒来时哭断肠的梦,却又无比期待每晚入梦能够见到阿娘。
如若此刻她能再见到阿娘,她一定会比太后更用力的抱着她。
忽的,一阵熟悉的龙涎香在身前袭来。
她回头,对上赵君珩弯腰俯身伸过来的手。
再往上看,是他亮如星辰的眼睛。
“起来。”他动了动手。
她却没动,只双目带泪静静的望着他,发现他也是眼角带红,有极力克制过的痕迹。
是啊,他的亲生母亲也是早早离开了他的。
他一定也是非常怀念他的母亲吧,他一定也在午夜梦回时感伤过为什么他母亲会早早的离开他,方才种种,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