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记得在王府时,她不是那样的。”
赵君珩一面说,一面抓着孟娴湘的手,轻轻的揉着捏着来把玩。
她明白赵君珩的意思,他不喜欢皇后太守规矩而丢了女儿娇俏,这会让他觉得是不是他拖累得皇后变成这样,是他的皇宫困住了皇后,可明明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身为皇后必须得端庄严谨,必须不苟言笑,所以他每每面对皇后定是内心有压力的。
这大概,也是许多帝王不爱皇后而宠爱妃子的原因。
当然,她也明白皇后。
皇后太想当好皇后了,太在意赵君珩了,所以一直照着人们心中所想的皇后应该有的样子去做,却唯独不懂赵君珩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后,什么样的妻。
“朕就喜欢你这样的真实,哭也好,笑也好全都是真情实感,朕不用费心思去揣摩猜测,朕也希望你永远都会是这样,永远也不要变。”
他的意思,是与她相处非常轻松。
然孟娴湘却开心不起来,她听出来了,赵君珩对她的喜爱还是只浮于表面,未达心底。他喜爱她听话,喜爱她装出来的真实,喜爱她的身子。其实那时贤妃她们说的没错,赵君珩喜爱她如同喜爱一只漂亮的猫儿狗儿,这种喜爱总有一日会腻的。
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
尤其是在美人代出的皇宫,总会有更新鲜的夺去他的目光。
她一直都明白,所以心中总是苦涩。
她的路,还长着呢。
“皇上,蛇已经抓到了。”于忠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赵君珩应了声,随即带着孟娴湘站起来,又道:“朕这便下旨,说这凝月宫东殿不干净不宜住人,今夜就让你搬去昭弦宫。”
“真的?”孟娴湘做出惊喜模样,甜甜咧嘴,“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
“朕金口玉言岂能骗你,待日后你封了嫔便是昭弦宫一宫之主,昭弦宫主殿比凝月宫这大的多,届时再重新着人修缮一番,全按你喜欢的样子来,可好?”
“好,谢谢皇上。”
孟娴湘笑中带羞,抿唇低头,一副不想将喜悦表现的太明显却又藏不住小心思的样子,自然这也是她刻意装出来的模样,大概就是赵君珩认为的,她真实的模样。
“光是一句谢谢就好了?”
赵君珩这话带着挑逗,听得孟娴湘将头埋的更低。
他亦低头,凑近了她的耳朵,轻道:“等到了昭弦宫,朕再告诉你该如何表谢意。”
还能如何报答,她心里清楚,自是在床上表达。
他就喜欢在床上欺负她,这下再拿这层谢意做由头,一会儿指不定要求她做出怎么样羞脸的姿势呢,他体力又那样好,不到后半夜总是歇不下来的。
出了书房,赵君珩便下了口谕让孟娴湘即刻迁宫。
素兰及小栓子各自领着人开始收拾东西,又派了人先去昭弦宫打扫一番,方便住进去。
事情传到南殿,惊得章玉妍打碎了手中的烫伤膏。
琉璃忙蹲下身去收拾,同时安慰她:“主子别伤心,那边的确抓出了一条蛇,听说是院墙边狗洞里爬进来的,皇宫里四处都有狗洞,有的是通向宫外的,如今天气越来越热,的确多有蛇虫出没,咱们也得小心一些。”
“蛇虫出没,什么蛇,是指我这条蛇蝎吗?”
“主子!”
“其实孟姐姐早就看出我心思不纯了我知道,只不过我是皇上下旨让搬到这里来陪她的,她才不好表现出来怕皇上多心会有想法,而如今皇上已经厌弃我了,孟姐姐日后也不必再装了吧?往后,就算我没有被皇上厌弃,我也再不可能有机会侍寝了。”
听到这儿,蹲在地上的琉璃面露惆怅,望着章玉妍将袖子挽的高高的手臂。
手臂上,遍布血水泡。
这些伤大概永远也不会痊愈成最初模样,好了也会留下烫伤疤,一身的疤痕怎么侍寝,要是皇后知道了,大概也会永久撤掉她的绿头牌,怕坏了皇上的心情吓到他。
难不成,往后真的没指望了?
章玉妍伏在梳妆桌台上,任由胳膊下的水泡挤压着桌面,麻木了一般。
“明明我也住在凝月宫,就不怕蛇会从东殿爬到南殿来吗,为什么独独留了我在这里,没带上我一起走。”
“我完了,是吗?”
“不,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