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玲珑她在这东殿内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子,平时都要使唤奴婢们给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玲珑虽然嚣张,但主子真的是个很好的主子,那日奴婢不小心将主子换下来的衣裳和其他深色的衣裳泡在一起,致使其染了色,主子知道了非但没有责骂奴婢,还反过来安慰奴婢。主子如此善良,奴婢绝对不信她会做出下毒那样的恶事。”
“是啊,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
要求明察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玲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们…你们都被她收买了,我没有,我没有,她……她孟娴湘才是真正心如蛇蝎的人,她……”
她倏地一顿,想说的话,被孟娴湘泪中带着警告的眼神噎了回去。
她想说,孟娴湘是弄烂了孟家大小姐的脸才得到进宫的机会的。
可是,可是……
如果她说了,那孟娴湘必定也会撕破脸豁出去,把孟家如何苛待她母女的事情通通揭发出来。眼下的处置结果,顶多就是自己被赐死,再严重些,孟大人应该不能再入晏京了,或二小姐明年也不能入宫,但三年后的大选,二小姐未必不会再有机会。
可若皇上知道了孟家让孟娴湘做过贱奴,让她住马厩,每天端屎端尿,吃猪食……
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毒,皇上如何还能相信孟大人能成为一个好官。对有亲缘的庶姐遭难能够不闻不问,皇上更不能相信二小姐会是个贤良的。
那时,孟家就完了!
她可以死,但她娘还在孟夫人身边做事,孟夫人那样狠,如果知道是因为她害了孟家和二小姐的前途,那她娘也就完了!
贬为贱籍
“她,明明就是她冤枉我的!”
玲珑指着孟娴湘,硬生生逼自己改了口,她不能不顾她母亲的性命。可她也还没认输,只要孟娴湘没有证据能够指证自己,那她孟娴湘便也都逃脱不了嫌疑。
“你说我藏了毒原本就打算要杀你,你有证据吗?”
面对她的反问,孟娴湘却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也是做戏。
这场戏很快就要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宜嫔蹲到孟娴湘身边,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温柔道:“别急,你好好想想,本宫信你不会做那种事的。”
“宜嫔娘娘……”孟娴湘拧眉,掉了两颗豆大的泪。
但这滴泪,是她今日第一次真心落下的。
先前的,都是戏。
但宜嫔不一样,宜嫔温柔又坚定,孟娴湘是真心感激的,感激她如此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
别的人,八成都是希望她出事的,少了一个她便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别怕,你好好想,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宜嫔满眼悲怜,一身米白色的衣裙在蹲下身时裙摆铺了满地,恍惚间,孟娴湘只觉得好像是天上的菩萨娘娘降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奴才有。”
跪了一地的宫人中,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声音。
宜嫔忙站起来去问:“是谁在说话?”
其实,宜嫔这般出头的表现也算是僭越了的,可相比起贤妃来却不会叫人不适。贤妃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她想树威,想抢风头,可宜嫔只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在为这个事心急揪心。
至于,是谁在说话?
孟娴湘慢慢垂眸,掩住眼底的精光。
“奴才小栓子,有玲珑妄图谋害主子的证据。”小栓子弓着身站起来,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是何证据?”赵君珩问他。
“奴才这就呈上来。”小栓子绕过跪地的宫人,弯腰迈着小碎步走向赵君珩,站在玲珑身侧,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封黄皮子信封。
信封正面残留着一滴血迹,他故意将留着血的那朝着下方,好让玲珑能够看见。
玲珑一眼就瞧出来了,她写这封信的时候手掌的伤还没好,握笔姿势久了便又让伤口开始冒血,写完装入信封时候,血迹滴在信封外面,她还擦了擦但擦不干净,甚至将血迹擦出一道长长的拖尾。
规定了一个月只能有一次向外头寄信的机会,也只能领一次信封信纸,所以不能再换。
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小栓子手里的那封。
“皇上。”小栓子将信封托于掌心,呈交给赵君珩。
玲珑终于绷不住了,心知信件内容若是被看见了,自己必死无疑。于是竟心一横站了起来,试图去抢那封信。
可小栓子又哪能无动于衷任由她抢,一闪身边躲了过去。
“给朕按住她!”
赵君珩亦终于在此刻表现出明显的怒意,身后于忠海一挥手,几个小太监便立即上前将玲珑抓住,死死按在地上。
“你,把东西呈上来。”
“嗻。”小栓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