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明白了
“起!”
龙辇随着于忠海的一声高呼,被稳稳的抬了起来,彻底打断廖羽柠期望皇上留下的奢求。
“皇上!皇上!”
这会儿,廖羽柠倒是不怕身上会被污水弄脏,不住的往前跪行,膝盖压着裙子终究不方便不受控的往前扑了下去,溅了满脸水,她却都不在乎了,只用力的往前爬。
可奈何,龙辇的队伍一刻都不曾为她停留过。
“主子,主子您别这样。”唯有替她先前为她打伞的宫女心疼她,想扶她起来。
她却怒吼一声滚开,更是跪坐起来重重将宫女推倒在地上。
宫女倒地,伞也被压坏了。
廖羽柠还不肯罢休,怒指着宫女质问:“刚才在殿内,你支支吾吾是想提醒我会被皇上责罚吗?”
宫女翻起身跪在她面前,匍匐在地上哭道:“主子,奴婢是想提醒您的,只……”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廖羽柠冲上去,打了她一巴掌,“你害的我现下被皇上厌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活腻了是吗?”
“不是的主子,奴婢是不敢说,奴婢怕……”
廖羽柠不听她解释,双手并用的去打她,又是抓又是拧的,宫女又不敢反抗,只能伏在地上呜咽,其实说到底,廖羽柠也只是没处发火,纯粹拿宫女泄愤而已。
她如今被罚了,可不代表她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孟娴湘瑟缩着身子躺在赵君珩的怀里,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她廖羽柠毕竟出身侯府,宫里还有太后撑腰,眼下是被罚了禁足,可这只是一时的,迟早还能再出来,若想处理干净,必须得要她犯下更大的错。
想来,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今日刻意当着孟娴湘的面惩戒廖羽柠,为的就是加深廖羽柠心里的屈辱感,更当着她的面抱孟娴湘上龙辇,让她觉得屈辱的同时更加嫉妒,两两交织下,势必能诱她犯大错。
这一点,孟娴湘非常清楚。
“冻坏了吧?”
赵君珩的话让她回神,她抬头,眼睛依旧湿漉漉的,没有点头也没有回话,仿佛已经冷的说不出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做出满眼感激的神色。
“别怕,朕在。”
随即便见他挥一挥手,于忠海就了然的吩咐让抬龙辇的太监加快速度。
龙辇一晃一颠,而同样晃晃颠颠的还有孟娴湘身前那处的浑圆。
实在……大的惊人。
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下晃啊晃啊,他没法不注意到。
孟娴湘能感觉到他眸中微妙的欲望变化,可同样也能察觉出他的冷静,他的克制。他是帝王,不是青楼里猴急的嫖客,他的欲望不会发泄在任何不合适的时机。
“听说还挨了巴掌?”
赵君珩一手抱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却在触及到她的皮肤时,指尖一颤。
因为,太冰了,冰的叫他忍不住皱眉。
“于忠海!”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找个脚步快的先去凝月宫,吩咐人备好热水姜汤等着孟贵人回去,再另外叫人去找太医。”
“奴才明白了。”
于忠海领命,立即撑着伞转身往后走,去找跟在队伍后头的太监。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撑着小伞,提着灯笼从龙辇旁跑过并遥遥领先,迅速消失在宫道转弯处。队伍后方,同样有太监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太医院。
赵君珩的手心,再次抚上孟娴湘的脸。
“打的是哪边?”他又问。
她却摇头,语气虚弱回说:“已经不疼了。”
她没有继续告状说是被打了哪边脸颊,想要息事,不愿皇上再为这个事烦心,与廖羽柠的张狂截然不同,这样委屈自己的懂事如何不让人心疼。
“你别怕,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受了委屈,倘若日后…你只管去找皇后,或者来找朕,朕会替你做主,这样伤身的事以后不可再做了,明白吗?”
孟娴湘眼里噙着泪,抿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可龙辇晃个不停,终究还是把她眼里那几滴泪给晃了下来,净的像是纯色的琉璃。
“皇上,你真好。”她的语气,听着是非常真挚且感激的。
听得赵君珩忍不住一笑,笑她如此纯真。
若是旁人,定会回一句“多谢皇上”,而她却真真只是个还未成熟的小女孩儿,还未见过什么世面,总觉得需要人小心呵护,不好好护着,她就会丢了这份可贵的纯真似的。
“廖昭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即便是太后,也常常会将新鲜的花用在发髻上,这没有什么坏不坏规矩的。你若喜欢芍药花,那朕就让人移植一些到你的凝月宫,随你要用作发饰,还是用来沐浴或者煮茶,再也没有人敢说你。”
孟娴湘的脸上有欣喜,眼里有娇羞,虽然只隐隐约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