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那原本是要给掌事宫女住的,不过你是自己人也是孟夫人亲信,我自然不能亏待你。就让掌事宫女其他宫女挤一挤好了。”
话落,只听玲珑轻轻哼了哼。
她觉得孟娴湘这是在巴结讨好她,想以此来堵她的嘴,毕竟那些丑事要是说出去了,她孟娴湘受的影响是最大的,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嫌弃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宠幸她。
所以,她没谢恩也无其他表示,翻着白眼转身就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留孟娴湘自个儿在后面,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那位被赶出房门的掌事宫女就要过来了。
玲珑走后,竹香进来伺候。
虽然都是孟府出来的丫鬟,但竹香要比玲珑规矩的多,起码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丫鬟该守什么样的规矩,可她到底还是孟府的丫鬟,孟娴湘往后也不会太重用她。
她得培养自己的心腹。
留着玲珑和竹香终究像是留着两个随时会爆的爆竹,得尽早处理掉。
“主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嗯。”
孟娴湘由竹香搀着进入内阁,坐到铜镜前,头上的钗环珠花、耳上的珠饰尽数被取下,擦去鲜艳的口脂,又卸掉繁重发鬓,变得素雅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清冷了下来。
越是没有表情,越是让人觉得疏离。
她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可竹香却总觉得无形中有股压迫感让她不敢喘气。
“主子,奴婢去给您打洗脸水。”
“嗯。”孟娴湘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垂在胸前的发。
竹香福了福身,随即松了口气般的快步走出内阁。
出门的时候,被一个急冲冲的身影撞到。
“贵人呢,孟贵人在里面吗,奴婢要见贵人。”
培养心腹
竹香险些被撞倒,捂着被撞疼的肩膀见是掌事宫女素兰便也不敢发火。
“贵人在里头呢,不过已经卸了妆准备歇下了,素兰姑姑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等不到明日了!”素兰推开竹香,大步跨入殿中,“奴婢这就要去问问贵人,为何进了宫却不守宫里的规矩,坏了宫规也不怕皇上皇后责罚吗?”
“哎…哎!”竹香象征性的追了两步,却又不敢真的上去拦下。
或者说,是不想。
那孟娴湘从前在孟府做婢的时候,可是连她也能压她一头的,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贵人,都是做奴婢的,凭什么就她孟娴湘能这么好命?
所以,看孟娴湘不痛快,她心里确是痛快的。
而等素兰进到内阁见到孟娴湘时,原本准备好要质问的话却倏然憋了回去。
因为,此时孟娴湘竟正捏着手帕在擦眼角的泪。
“贵…贵人,奴婢……”
“你是来问玲珑的事吧。”孟娴湘吸了吸鼻子,双目发红的从铜镜前站了起来,慢慢走向素兰,然后又用眼睛去扫视外间确定没人才放心的样子。
“素兰姑姑,玲珑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奴婢不敢!”素兰一听,忙跪了下去,“您是主子,我是奴婢,您怎么能向奴婢道歉。奴婢只是,只是……”
“我明白。”孟娴湘将她扶了起来。
“明日去皇后宫里请安的时候,我会找机会向皇后娘娘说明,请她做主把你从我这宫里调出去,只说我自己喜静,断不会连累你们这些无辜的宫女同我一起受委屈的。”
说话间,孟娴湘的眼睛又红了几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素兰忙要解释,却见孟娴湘摇头又叹气的,似有什么隐情。
再仔细一琢磨孟娴湘的话后,又瞬间明朗了似的。
“主子您的意思是,是那贱婢欺您?”
孟娴湘垂眸又皱眉,瞧着楚楚可怜的:“我是家中庶女,又是不受宠的庶女,其中的艰辛实在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与旁人听,玲珑又是正房夫人身后得力的丫鬟,我……早就习惯了。且这次,她算是一枚眼线被安插在我身边的,代表的是孟夫人和父亲。”
“而我与孟家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为孟家嫡女铺路的工具,若我不听话,那来日……”
她不必说完,素兰也已经明白了。
孟娴湘若不听话,来日孟家嫡女入了宫岂会有她好日子过。
“岂有此理!”素兰握紧拳头,忿忿不平,“即便如此也轮不到她一个奴婢这样欺负主子呀,她……”
“算了。”孟娴湘按住她的手,叹气又道:“我何尝又愿意受她的牵制,只是我如今在宫中毫无根基,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人来助我,我更怕你们被连累着受气。”
话落,她在素兰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似带着某种暗示。
素兰只觉得脑中嗡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宫里生存若没点眼色,又怎么能坐上掌事宫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