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荣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睁开眼睛,适应一下房间内的光线。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慎的手掌。
晨光里,男人的手指勾着她的一绺头发,玉雕一般地漂亮修长。
想起这只手掌昨天晚上,曾经对她做过的荒唐事,荣惜小脸一红。
“睡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身后,响起男人清悦的声音。
“不急,我还不饿。”荣惜翻过身,“我吵醒你了?”
抬手帮她抚开脸上的头发,宁慎轻轻摇头。
事实上,他根本没睡。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荣惜担心地伸过手,扶住他的脸,“要不然……我去给你拿药剂?”
“不用。”宁慎捉住她的手掌,送到唇边轻轻吻吻她的手背,“我只是不想睡。”
“那你不睡觉做什么?”
“看你。”
荣惜白眼:“我有什么好看的?”
宁慎弯唇:“我的惜惜,哪儿都好看。”
荣惜:……
怎么觉得,他说的好像不是脸。
注意到他的肩膀一侧新鲜的抓痕,荣惜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受伤了?”
宁慎在她耳侧轻笑:“不是你弄的?”
她?
昨天记忆在脑中浮现,她记得当时因为抓了他的肩膀一下。
没想到,这么严重。
“疼不疼?”
“没你疼。”
荣惜:!!!
这家伙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流氓。
“坏蜀黍,不理你了!”
白他一眼,她翻身给他一个后背。
手臂勾住她的腰,宁慎直接将她揽到胸口。
后背挤在他的胸口,荣惜动作一僵。
她悄悄地挪了挪自己的腰,男人的手掌已经按住她。
“别乱动,否则……坏蜀黍可要吃坏小孩儿的。”
荣惜抬手,在他胸口轻击一肘,到底没敢再乱动。
现在,她是真的不敢再招惹他。
要不然,今天怕是只能瘫在床上了。
“真的不饿?”宁慎轻声问。
“恩。”荣惜轻应一声,又问,“你呢,有工作吗?”
毕竟她有低血糖,他到底是不放心。
宁慎抽开抽屉,摸出一块糖剥开喂给她。
“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老婆!”
听到那一句“老婆”,荣惜心底一甜,人却回他一个白眼。
“我可还没说嫁给你呢?”
“那我不管。”宁慎轻咬着她的肩膀,“你要对我负责。”
荣惜心头暗笑,小嘴却扁了扁:“照你这么说,要对你负责的不是很多?”
她原本是调侃,说到最后,到情不自禁地有点酸。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过去。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嫉妒,有点酸。
“只有你一个。”
年轻时,他一门心思在学业和事业上,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后来出了那件事,他自然更没有那个心情。
直到……
遇到她,心里又怎么可能再装下别人。
荣惜侧眸,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
“可是昨天晚上……你骗我对不对?”
他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更何况,从他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怎么也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
“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宁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解释,“至于昨天晚上我只是经验和摸索。你别忘了,我学过医,了解人体构造。我还学过心理学,很擅长观察。我只要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
“宁慎!”荣惜拉起被子盖住头,“你再说我就和你绝交!”
“别盖着头,影响呼吸。”将她的被子从头上拉起来,宁慎坐起身,“我去帮你弄点早餐,想吃什么?”
“牛奶煎蛋就行,煎鸡蛋不要太老,我喜欢吃……”
“我知道,八成熟!”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刘嫂告诉他的?
荣惜疑惑地转过脸,看到宁慎的背,她惊讶地坐起身,扶住他的侧腰。
“你的背……怎么会这样?”
此饿非彼饿(1)
男人的背上,大片的伤疤。
横纵交错,布满大半个后背。
最长的一条,几乎是斜贯他的整个后背。
因为时间已经很长,颜色与皮肤相差不多。
尽管如此,看上去依旧是触目惊心。
指尖轻抚过他背上的疤,荣惜心疼地皱眉。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小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