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启虽然不在朝中,但和安怀嘉打过交道,对他还算熟悉。
他这个人有本事,行事稳妥,的确是个可用之人,父皇在位时就对他很是重用。
“但是,他那个弟弟着实不成器了,这些都是他弟弟借着他的名义做的。”方承启道。
其实到了当地后,查这个案子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安家先祖也曾是拥立先祖的忠臣,可后来被打压,安家也是没落的不成样子。
交了兵权,族中子弟在朝中也没有出息,安怀嘉的父亲便倾其家族之力为儿子请名师,想走科举之路,重振门楣。
安怀嘉的确争气,但因为他一个人占了安家的所有人脉,财力,寄予众望。
对他弟弟安淮义的教养就松懈很多,关键,对于一个破落的伯府来说也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和精力。
所以,安淮义就被养成了一个废物。
当然,这也有自身原因。
可为人父母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儿子是个天生的蠢材,只会觉得自己当年亏欠了他。
于是,在世时常告诉安怀嘉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弟弟牺牲了自己前途换来的。
安怀嘉这些年对弟弟一家是真不错,有求必应。
安淮义走正道不行,做坏人倒是很成功,不但自己坏的彻底,还让自己儿子子承父业,坏到了根上。
安淮义在京城还有所收敛,毕竟,京城得罪不起的家族太多了。
可到了地方就不同了,哥哥是朝廷重用的京官,又是伯爷,谁见了不得巴结着。
安怀义利用哥哥的信任,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可是太过贪得无厌,不给人留活路。
那个武大人也是被逼的是走投无路,那些个被皇兄发现的漏洞也是他故意的。
他若检举安淮义,必然会遭报复,连累妻儿,如此,安淮义便怀疑不到他身上。
最后,事情曝光,他赔了这条命去。
“既然证据确凿就交给大理寺吧。”赵承宣道。
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从安怀嘉侄子的案子身上撕开了一条口子,顺藤摸瓜的查下去的。
“皇兄,要不要先请安大人进宫,看他怎么说?”方承启道。
方承启是商人,向来讲究和气生财。
安怀嘉如今掌着户部,除非皇兄打算动这个位置,否则,还是要顾全一下安怀嘉的面子。
毕竟,送到了大理寺公事公办,安怀义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安怀嘉自己清楚大齐律法,让他自己说,知法犯法该如何处置。
赵承宣笑了笑:“三弟所言甚是,倒是我疏忽了。”
“皇兄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哪值得你惦记。”
“你呀,怪不得母后总夸你。对了,攸宁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你去看看她吧,她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
破坏美感
攸宁身体已经康复,今日天气也不错,阳光不躁,凉风习习,难得的好天气。
攸宁今日在御花园里作画,她怕再不画,等过些日子,天气彻底冷了,这御花园可就光秃秃的不好看了。
沐坤临正带着小厮从宫外回来,途经御花园便看到正在作画的攸宁。
攸宁也看到了沐坤临,打招呼道:“沐王子。”
沐坤临走了过去给攸宁请安,攸宁免了他的礼:“多谢沐王子告诉我颜料的配置方法,这是我自己调的,沐王子看如何?”
“颜色鲜艳,绚丽,公主手艺极好。”沐坤临夸道。
其实,调制起来并不难,所以,沐坤临才把方子告诉了她。
“真的?”
沐坤临点点头,眼中带着诚恳,攸宁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听说王子画技极好,可否请王子指教?”攸宁是个画痴,见了会作画的人一定要请教。
除了六王爷和曾夫人,连宫中的画师都被她请教个遍。
沐坤临唇上挑出几分笑意:“公主客气了,指教实在不敢当,公主画技已经如火纯青,连国子监的夫子都十分赞赏。”
“当真?”
“在下自不敢欺瞒公主。”
“新颜料颜色好看,可我总觉得最近做的画好像……好像总有那么点不对劲。”攸宁皱着眉头。
她做的画吧,起初看是好看的,可看久了,总觉得像是颜色连成了一片,有些过于俗气了。
沐坤临这才上前,看了攸宁的画,直言道:“其实公主的画极好,是颜色没有调配好的缘故,有些地方太过艳丽,反倒突兀,破坏美感。”
“的确是这样,可我总找不到法子解决。”攸宁也有些懊恼。
感觉这么漂亮的颜料被自己浪费了。
“其实很简单,这颜料本身的颜色就只有几样,可他们之间可以相互调制,变成另外一种颜色,比如这里,如果加些黄色中和,颜色就不会这么艳,还有这里,如果能加少许黑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