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给了父亲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都陆家自己人的事,放心,打不起来。
众臣觉得太上皇此举不止打了陆家的脸,还打了皇上的脸。
龙椅上被打脸那位倒是一点感觉没有,封个太傅算什么,有本事封王,以为他会怕吗?
反正婚都赐了,他一点都无所谓好不好。
另一位被打脸的就更无所谓了,说实话,他对太子之师没什么兴趣,劳心劳力,他还想多活两年,这些活留给年轻人做吧。
眼看就是一场轩然大波,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太上皇放了这么个大招,皇上居然不接,这是……妥协了?
这也不像皇上的性格啊,罢了罢了,先不要轻易发表意见,接着看后续吧!
牛年大吉
下了朝,孙天得等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丝毫不慌乱。
刘御史道:“老孙,老宋,你们说太上皇是什么意思?这算不算逾矩?”
刘御史已经在想要不要向太上皇进谏了。
宋轶和孙天得互看了一眼,老刘这脾气呀,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老刘,这是皇上家事,那个圣旨皇上都没意见,你这个谏还是不要进的好?”孙天得劝道。
如今三人的关系是越发好了,三年前,孙天得的儿子娶了宋轶的女儿,两年前刘御史的儿子娶了孙天得的女儿,前不久宋轶的儿子又娶了刘御史的女儿。
这三家在朝堂上也是抱作一团,一荣俱荣了。
他们这个年纪,基本上无大事,都不发表意见了。
皇上知人善用,不管是朝堂还是地方,不像以前那般论资排辈,而是有能者居之,给年轻官员提供了许多机会,各大衙门,人才辈出,也给朝堂注入新鲜血液。
三年前,吏部尚书冯曦晨致仕,曾江从冰国归来接了吏部尚书的位置,齐思宇正式接任了工部尚书,傅行之任兵部尚书,一年前礼部尚书致仕后冯曦晨的儿子冯宜州接了礼部尚书一职。
如今六部除了为未致仕的老曾大人和户部严大人,都是年轻官员。
曾家一门两尚书,荣耀满门,不过听说老曾大人也有致仕之意,皇上的意思是再等两年,一时还未有合适的接替人选。
孙天得的儿子进了顺天府成了宋轶的手下,宋轶的儿子进了大理寺,刘御史的儿子如今在吏部任员外郎,都十分受皇上重用。
他们这些老骨头也乐得给年轻人机会,退位让贤。
“皇家哪有什么家事,太上皇此举有挑拨朝堂和谐之嫌,的确不妥。”
龙椅上的人只有一个,天下也只有一个主,一会儿一个旨意,到底听谁的。
纵然皇后娘娘干政,但在朝廷官员安排上也是以皇上为准。
朝廷的确录用了不少女官,但都不是皇后下的懿旨,而是皇上下旨派到各衙门的。
“老刘啊,你想想皇上是那种能受委屈的性子?”孙天得拍拍刘御史的肩,他们老了,太上皇更老了,的确不该管了。
一旁的宋轶跟着点头,留下刘御史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皇上虽然皇上行事有些任性,脾气不大好,但是光明磊落,知人善用,和这些优点比起来,缺点就不算什么了。
可太上皇这手段……
皇上好不容易朝堂上勾心斗角之风压制住了,君臣一心共创盛世之局,坚决不能开这个头。
不行,绝对不行,该弹劾还是要弹劾,他是御史啊,他不说谁说。
魏铭卸任祭酒一职,皇上很快任了崔景行为国子监祭酒。
崔景行出身百年世家,学问人品亦是没得说,这些年十分受皇上重用,崔家子弟也渐渐入仕为官。
其夫人又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上官女官,祭酒之职是他也不意外。
刘御史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劾了太上皇,昨天半夜起身偷偷在书房里写的,没敢让夫人发现。
没办法,谁让御史干的都是随时掉脑袋的差事呢。
打就打吧,他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只要夫人不怕丢人。
太上皇的消息也很快,气的摔了茶盏,大骂刘御史不是东西,这个老匹夫,当年他在位的时候他就整日和他作对,整日的进谏,如今他都退位成太上皇了,还是不肯放过他,简直太可恨了。
更可恨的是那个狗东西竟然将国子监祭酒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了崔景行。
当年先祖是费了多大劲才把崔家赶回清河的,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崔家的势力压下,这狗东西倒好,让崔景行任祭酒?
这肯定是皇后的主意,这个女人处处干政,实在可恨。
崔家也是没出息,当年和陆家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如今倒好,让儿子娶了皇后身边的得力女官,女儿嫁了陆伯山的养子许嘉,崔家这是抱上陆家的大腿了。
气死他了。
没骨气。
太上皇发了一通脾气,午膳都没用,常贵赶紧请了文绪过来。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