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刀剑生锈,也不愿兵戈再起。
外祖说过,将军守一方太平,更守一方净土,无血流成河,无娘盼儿归,无饿殍遍野。
他早说过,他的这位师弟若要为恶,这天下没有比他再恶之人。
“师兄,这是最好的办法!”陆玉庭知赵恒在想什么。
“门派之争可以,不能危及周遭百姓!”
“这是自然,师兄心中,我就是那般穷凶极恶?”陆玉庭对着赵恒勾唇一笑。
“窈窈,你先出去,我和师弟还有事要说!”
陆瑶看了赵恒一眼,又看向自家三哥,隐隐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事。
“没事,去吧!”陆玉庭对自家妹妹眨了眨眼。
赵恒见不得陆玉庭这样,朝陆玉庭瞪了一眼:“狗眼不想要了!”
陆玉庭摇头失笑:“妹妹还是赶紧出去,不然我可要倒霉了!”
陆瑶只得出去,不过并未走远,她怕这两个人真打起来。
待陆瑶出去,赵恒才开口:“煦儿落水,是不是你做的!”
“师兄回京就是想带煦儿离开皇宫,如今愿望达成,不好吗?”陆玉庭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赵恒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师弟,皮肤白皙如碎雪,五官精致,金质玉相,没有一丝瑕疵。
此刻唇角隐隐上勾着,光风霁月,一副谦谦公子的好面相。
限期破案
可这样看似温和的表面下,却隐藏着狼的本性。
赵恒拔出陆伯山挂在墙上的宝刀,指着陆玉庭。
“陆玉庭,你竟敢,煦儿是太子哥唯一血脉,他若出事,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旧主!”
“师兄,置死地而后生,你该知道,这是煦儿离开皇宫的唯一办法,这样你才能无后顾之忧!”
他那时已受制于景王,将来如何尚不能确定,若小殿下出事,他万死也无颜见先主。唯有此法才能让幼主脱身。
“煦儿险些丧命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及时救出,那样寒冷的天气,那样深的莲花池,一个八岁的孩子,如何能活。
“我已提前让煦儿服下丹药,绝不会让他出事!”只是到底年纪太小,莲花池太寒,身体要调养……一两年才能康复。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
而且,煦儿这件事就是在皇上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迟早会有爆发的一日。
“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真是好算计,这次是煦儿,下次是谁?还有什么人什么事不能被你拿来利用?”赵恒激动到发抖的声音,情绪也几近失控。
“师兄,也许,你不该回京城!”陆玉庭伸手慢慢推开抵在他心口的刀:“你狠不下心杀我的,何必骗自己!”
赵恒嘴角一嗤,笑他也笑自己:“你说的对,我不该回来,不该回来!”最后不该回来四个字,情绪近乎失控,声音发抖。
“可师兄回来了,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陆玉庭,我赵恒当不起你这样的成全!”
……
陆玉庭从书房出来,陆瑶并未离开:“三哥,出了何事?”
陆玉庭不温不火道:“没事,师兄气性大,忘性更大,过两日便没事了!”
“三哥,你……”
“无碍,你快进去吧!”
陆瑶进去的时候,赵恒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颓丧,活了两世,第一次见他这般。
“赵恒!”陆瑶叫了一声他才抬起头来。
“窈窈,我欠他太多,上一世还不清,这一世只怕更还不清了!”
空气凝滞,房间静的可怕。
“有些事,不是谁欠了谁那么简单,是非对错自留给时间吧!”
……
二月初九,京郊发生土匪抢劫大案,刚从益州外调回京的监察御史程大人一家遇害了。
只有程家小姐被丫鬟护在身下,虽受了伤,但人还有气息。
顺天府在接到当地报案后,立马赶到了现场。
程大人一家四口回京,带了六名随从,除了程小姐全部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