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愿意选择的。”
花重锦倒是不担心司茹云耍什么诈。
这十四年的相处时间虽然并不算多,但也足够他了解司茹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骄傲也很倔强的女人,只可惜,有些时候她的骄傲跟倔强,用错了地方。不过正因为她的骄傲,花重锦才相信,她不会耍诈。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想从这个地方离开,得到我早该得到的解脱。”司茹云转着手上从未摘下来过的结婚戒指,“不过,我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沉默了片刻,花重锦还是签下了这份协议。
把签好的协议递给她,花重锦问:“那在这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出国吧。我有个朋友在国外,一直邀请我过去,这么多年,可我一直没能迈出那一步。”司茹云摘掉了手上的戒指,“或许,在出国之前,我想去祭拜一下你的母亲,可以吗?”
不用问,花重锦也知道,刺激她迈出这一步的是什么。
“可以。”花重锦拿过桌上的一张便签,写了个联系方式给她,“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你。你跟他一点都不像,所以我想,或许你更像你的母亲。可以跟我聊聊她吗?你的母亲。”
“她其实是一个很胆小,却又很胆大的人。”花重锦慢吞吞地讲起了过去,“其实,我是一个不被她期待出生的孩子。那时候,是花盛昌给了我生物学上的外公和舅舅三万块钱,要他们盯着我妈,不许堕胎。对我妈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痛苦。”
“但是花盛昌后面没有再给过钱。”司茹云笃定地说。
花重锦点点头:“他们以为只要保住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可惜,花盛昌从那之后就消失了,可我已经出生了。于是,我成了他们眼里的累赘、孽种。而原本憎恶我的存在的母亲,却成了唯一接受我的人。”
认真地听完花重锦的讲述,司茹云道:“她是个很伟大的母亲。”
“对我而言,是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她是一个傻到家的女人。”
“那你会做同样的傻事吗?”
司茹云突如其来的提问,让花重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他没明白,司茹云直接道:“你不喜欢傅琢祈,但是你却表现得好像喜欢他一样。虽然我能猜到,你是想利用他做些什么,可是作为过来人,我想给你一个忠告。或许这么说,显得我好像一个很烦人的中年人,不过,本来也是。”
这是花重锦第一次看到如此鲜活的司茹云。在这之前,司茹云总是死气沉沉,每天板着张脸,说话也好像不带任何感情。
“人的感情,是最不受控的东西。心动,也是无法被计算预估的。”
这话,他上午才刚刚说给云婷听过。
“曾经我也以为,花盛昌油嘴滑舌,心思又花,我绝对不会看上他这种烂男人。可是等回过神的时候,我早已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时至今日,我依旧不忍心自己动手去报复他,所以才选择了与我有着相同想法,行事却更果决的你。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我想我应该会很欣赏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去赌自己一定能管得住自己的心。感情的事,你真的输得起吗?”
从司茹云的书房离开,花重锦有些心不在焉。
他其实完全理解司茹云最后对自己的劝告,但他觉得,自己不是司茹云,傅琢祈也不是花盛昌。动心,哪儿有那么容易?
而且,动心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毫无察觉,等回过神才发现呢?花重锦觉得,司茹云是一番好心,但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聊完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花重锦转过身去:“祈哥哥,你已经来了?”
“恩。来了有一会儿了。”傅琢祈回家似乎还换了套衣服。
黑色的休闲款衬衫,配着金色的镜框,看起来十分斯文败类。
“你去跟爸爸谈过了吗?”
“还没有,”傅琢祈跟他一起朝客厅走去,“在等你。中午喝的酒,没关系吗?”
花重锦摇摇头:“没有。当时其实只是喝得太急,呛了一下,其实没什么的。”
“恩,那就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迎面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花盛昌。
“哎呀,琢祈来了!”
“恩,伯父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先聊聊?”
“都这个点儿了,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花盛昌一摆手,招呼家里的阿姨过来,“去准备开饭了。对了,开两瓶好酒,我跟姑爷喝两杯。”
餐桌旁,花盛昌跟司茹云坐在一边,花重锦坐在司茹云对面,傅琢祈坐在花盛昌对面。
“还不给琢祈倒酒?”花盛昌等着斜对面的花重锦,“这么大个人,还这么没眼力界儿。”
“哦。”花重锦垂着眼,给傅琢祈杯里添上酒。
花盛昌边吃边喝,边喝边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