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我想这样的。”
“是不是小傅家里……”
我妈自己不知脑补了什么,恍然大悟说到:“我听说那些有钱人家里,更看重小孩,果然是这样——”
“哎,不是,妈。”
我把老太太跑偏的思路给拉回来,说:“要是我一个,他一个,看起来是公平了,但是要是两个小孩吵架闹矛盾了,我是帮哪边呢,总会有偏向的是不是,我也做不到每次公正处理,倒不如两个都是他的,那样我无论怎么做,都落不下毛病。”
我妈苦恼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跟你爸一样,死脑筋,小孩子懂什么,就你们大人心眼多,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跟小傅去争什么,就是怕你一个男人,生活上不懂——”
“好好好,我明白的,您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去跟我爸唠叨,我爸肯定受不了……”
“哪儿能啊,你爸更不懂了,有孙子孙女抱就开心了,哪儿想那么多呢。”
“您看您不也懂吗,别想那么多了,都是您亲孙子孙女。”
我妈默了默,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也不知是我看多了还是怎么,我觉得小雎跟你也挺像的,特别是下半张脸那块……”
然后她感慨道:“不过更像小傅,模子俊,这以后可得管好了,要不然成日个学校老师尽找你们说小孩儿早恋了——”
……
我妈算是说对了一半,小雎越长大性子越冷淡,独来独往的,我还担心他这样没朋友。他高中读寄宿制的学校,每星期回来一次,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清秀的小同学,还是他幼儿园同班的吴可欣。
我见到还真的没认出来,没想到小时候后白白胖胖又憨憨的吴可欣长大反而比小雎还瘦弱。
穿着校服,比小雎矮半个头,见到我害羞又拘束地叫“叔叔好”。不过那是很后面的事了。
年初五,傅宅有个饭局,请的是一些直系的亲戚和林蠡之类的朋友。也就坐了一桌人,都是生意场上混惯的,看眼色的本事一个好过一个,知道什么话该提不提,和聪明人吃饭时愉快的,因为他们总能在恰当时候说出有趣而无伤大雅的话来活跃气氛。
鸠鸠尤其喜欢林蠡,每次见到林蠡都是“林林,林林”地叫。
林蠡也不纠正,说“叔叔就把他给叫老了,叫名字也挺好的。”
他则叫鸠鸠“小九”。当然这个称呼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决定的,鸠鸠还挺喜欢。
饭后,鸠鸠和小雎在玩林蠡送的多米诺骨牌。
几乎一整个房间都被他们清出来,摆放牌。小偏厅搭了个麻将桌,小野,林蠡那几个在搓麻将,搓了三局后,门外走进来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就是沈眠。
他带着帽子口罩,围巾还没摘下,手里提着两瓶红酒。说:“这是品牌商送的,我也没时间喝,所以送来这儿呢。”
他应该是赶行程才结束,我看到他眼睛的眼线都没卸干净。
林蠡刚好打出一张东风,然后叫了另一个旁边看的人替他继续打。
沈眠看到他站起来,说:“怎么不玩了?”
林蠡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噙着笑,说:“没意思。”
然后掰过沈眠的下巴瞧了瞧,眉头微皱:“又瘦了?”
沈眠微怔,有些窘况地解释:“胖了上镜头不好看。”
林蠡轻呵了声:“就你这三两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沈眠脸色微红,拍了他一记,斥道:“闭嘴。”
后者自然而然闭了嘴。
……
番外(四)揣着鸠鸠的日常
怀孕日子渐长,总觉得贪睡,早上睡不醒,一天都没什么力气,连书也看不下去,靠在软椅上窝一会,就困得哈欠连天。
管家是宅子里唯一一个知道我真实状况的,平时都对我小心翼翼,怕吵着又怕惊着,一日五餐地备着,厨房里甜点补品汤都一应俱全炖着,其实我自己觉着没什么,我怀小雎时,也没这么娇贵,只是不知是人被养娇贵了还是怎么着,鸠鸠在肚子里的时候也格外闹腾,我知道自己怀孕时,已经有两个月了,自从那一吐开始,便日日吐,直到吐到了快五个月才消停。
有几次傅余野不在家,我白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管家着急得没办法,要给傅余野打电话。
七月的天,外面蝉声鸣鸣,屋子里却凉爽舒适,我盖着毯子背后全是虚汗,说话都觉得嗓子疼,却还是挤出个笑来,说:“叫他回来也没用,我想喝酸梅汤。”
管家握着电话去给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