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错只是想办成还是有些不易韩尚院可莫要松口啊。”
“这是自然。”
韩盈微微颔首:“只是有些话我说终究是有些不便还需张廷尉出些力才好。”
二人相视忽地各自笑了起来。
目的达成一致又有了共同在此事上出力的约定韩盈和张汤算是暂时结了盟。
面对其他朝臣的反对他们两个也没有直接后退一步而是继续以核查困难容易被他人陷害女官稀少比不过男官龙阳之好等诸多理由咬死官不分男女此事不应被惩戒要惩男女男男一起来等有理无理的要求与那些提出以防止道德沦丧男女官寻私女吏借此牟利男官逼迫等诸多理由要求必须惩戒的朝臣互相争执一连吵了四五天才各自后退艰难地朝着韩盈所期望的方向达成共识。
人们对事件的关注往往是来源于它持续的时间中下层官吏本就关注朝中事务
更何况还是争吵这么久又涉及男女以及卫青和韩盈这两个长安新贵秉承着学(吃)习(瓜)的心态大家也开始议论此事并将其从宫中扩散到了宫外。
宫外的争执同样不小只是除争执外还有一些好事者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折腾别人舒服自己的心态把此事捅到了顾迟面前。
寡妇踹门
长安城外的蹴鞠场,几个踢累了的军士坐在场边聊起了此事。
高个军士十分不满地抱怨:
“我说,这不就是哥哥妹妹的睡一觉吗,有什么要管的?非要罚俸?还罚了整整一年!这最低也得是二十金,这,这也太重了吧!”
“是按职位罚,像我们这样的,也就是几千钱。”
旁边有个矮壮的军士开口纠正,又道:“上面的有爵有田,还有食邑,罚了也算不上什么,倒是我们,若真被罚,那可就真揭不开锅了。”
“害,我们也不会有这事儿啊。”
有个军士伸出断了个小手指的手掌挠了挠头:
“就是我不明白,女官有什么好睡的?她们比县里看人尸的仵作还吓人啊!之前去边郡的时候,我见她们直接把兄弟断了的腿往回掰,那声音,听得我后槽牙都麻了!”
说到这里,回忆起之前情景的断指军士忍不住向后仰,像是在躲避多么令人惧怕的存在似的。
模样有些滑稽,可其他军士脸上都浮出戚戚然的表情,十分赞同他的话,还有人颇有共鸣地开口:
“就是,现在营里的那个也是,在人身上动刀子都不带含糊的,一刀下去就是白筋黄肉,连血都没多少,也不知道怎么练的,乃公见了她,腿都要发麻!”
断指军士听的是连连点头,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看看周围,发现不远处就一个文人和个戴着帷帽的女眷坐着,心就大了起来,颇为不解地开口:
“能教出那么骇人女医的官儿,肯定更吓人啊,说不定要和西王母似的,大将军竟然敢睡?”
“谁知道啊。”高个军士耸耸肩,随意道:“说不定,大将军就喜欢母大虫呢!”
“哈哈哈!”
几个军士顿时发出了爆笑,可笑声还没有持续多久,忽然看到两个人影过来,待确定为首的人是谁后,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寂静中,医师崔英走了过来,她个子中等,一米六五上下,在这些家产普遍不错,打小吃的就好,身高最低也要一米七几的骑兵面前,明显矮了一头,再加上她面上还带着笑意,按常理来说,气势明显弱的很,可几个军士见到她,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摆正身体。
军中需要消减人的理智,让将士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被苛刻军规催发出来的兽性,并不会因为人已经适应环境,能够自由表现出喜怒哀乐而消失,相反,这代表兽的规则已经融入他们思维当中。
在这种情况下,孤身在军营的女医,不能表现得太和善,那会被认作为好欺负,尤其是军医要核查这些军士是否有病疴并开出休养假条,这对于时常苦训,想要休息的军士来说,是项极为重要的权力。
祈求、讨好、欺骗、软威胁,崔英都经历过,也都一一化解了下来,并成功为自己立了威,时间长了,见识过她手段的军士便懂得了畏惧,受伤的时候是盼她如盼父母,可平日里……
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军士不知崔英今日为何突然来蹴鞠场,但他们私下说的话,是万万不能对着崔英学舌的,有人连忙找借口解释道:
“没,没说什么。就是觉着那小子踢的太菜了,我们笑他呢!”
“对对对,那皮四踢的什么玩意儿,连几个文人都踢不过。”
“要是乃公上去,绝对能进它十七八个球!”
高个军士扭着头,看到那几个踢蹴鞠的文士已经开始聚一起往场边走,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找起来撤退的理由:
“你看那三个学子不踢了,我们赶紧上去!”
“啊?啊!对对对,我们去场上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