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别扭了那么久才会拜师的,他作出一副坦然的模样:
“师长那么大本事,我想学,怎么能不拜师呢?”
伙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又觉着韩粟说的有理,只能皱着张脸,同意道:
“好像也是,对了,那你为什么没有专门拜师,直接改口就行了?”
韩粟想起来魏裳和韩羽拜师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围观,还得磕头,心里还是觉着丢脸,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新的理由。
“因为师长觉着我不行。”
韩粟刻意放缓了语气:
“她觉着我学不了她十分之一的本事,所以我就是个普通徒弟,不打算用心教。”
反正自己也就学骨头血管内脏之类的,好用来打架,这又不能治病救人,说学不全本事也不算错。
至于那些和贾商争斗的本事……
这种话肯定不能说出去啊。
韩粟这么说,伙伴却反而觉着,好像更有道理了哎。
月女的本事,怎么可能是个人就能学,还能学得会的!
伦理观念哪有真本事更重要!
总不能为了好日子和钱,在意那点儿屁都没用的关系啊!
想到这里,伙伴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抹嫉妒。
肯定是韩粟借着自己哥哥的身份,硬逼月女收下他当徒弟的!
和韩羽一样。
看看韩羽,半年多前还是个普通妇人,这才跟月女几天啊,就能去县里大吏家,给仆从做老师了!
韩粟跟着月女,指不定能有多少好处呢。
怎么我就没有个这样的妹妹呢?
伙伴的嫉妒,韩粟没有看到,他觉得脸上突然一凉,伸手去摸,手上又凉了一下。
他抬头向天上看去,稀少的,看不清楚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下雪了?”
韩盈拿起来水壶,先给韩粟倒了碗热水。
进来的韩粟带来一身的寒意,他拍了拍肩膀上早就化掉的雪花:
“是下雪了,前些日子村里老人还说快要化冰了呢,结果这又下雪了。”
说着,韩粟熟练的把水壶换成锅,又把已经凉了的饭菜热上,他的表情不是多好,时不时透过透气孔看外面,看着雪有越来越大的迹象,他皱紧眉头,根本心情上课了。
“不行,师长,我得赶紧回去把木柴都盖上,可不能让雪浸了。”
韩盈之前遇到过下雪,被水浸湿的木柴根本点不燃,只会冒烟,呛的人难受。
大冬天的,一旦没有木柴生火取暖,是真能把人冻死,韩盈更没有心情上课,她立刻同意道:
“嗯,你赶紧先回去,课咱们有时间门再上。”
韩粟点点头,转身就走。
韩盈也来不及吃饭,赶紧把孕妇们喊出来,排成一列,接力把屋外堆的木柴都先堆到屋里去。
医院这边的木柴能烧一个月,几百斤柴,哪怕离得近,就在屋子旁边,十多个孕妇也搬了接近一个小时,各个冻的不行,赶紧回屋里喝热汤取暖。
不少孕妇心里都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
幸好有土屋土炕,不然,真能冻死人的!
韩盈没在孕妇这边久留,看天色不好,下午就回了家。
雪一阵小,一阵大,就是不见停,这让韩盈越发的焦急起来。
前两次的雪可没这么大,都是雨夹雪,少少的下过去就算完了。
可现在的模样,完全是冲着十厘米厚的大雪去的。
一个搞不好,那可真就是雪灾了。
现在亲妈她们都还没回来呢,还有羽姐,她在周户曹家里能好吗?
韩盈急的团团转,豆丁的身材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
好在,傍晚郑桑她们终于驾着马车赶了回来,还把韩羽给带回来了。
韩盈赶紧给她们倒热水。
屋内已经彻底黑了,她点了个小火盆放在两人中间门,借着火光,才能看清楚两个人的模样。
嘴唇泛青,眉毛头发全都是雪,手脚僵直,碗都端不起来,坐在炕上缓半天才能说话。
刚缓过来,郑桑就一把抓住了韩盈。
“婴,下雪会死人的。”
昏暗的火光下,郑桑的表情带着琢磨不透的古怪。
像惶恐,却又带着别的东西。
她眼睛亮得出奇,直勾勾的盯着韩盈:
“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场雪,才让我们把火炕散出去?”
郑桑的话让韩盈有些哭笑不得。
她刚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却看到母亲越发狂热的眼神,顿时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越来越解释不清楚了啊!韩盈简直不知道要该说什么好了。
郑桑都这样以为,那外人呢?
不会最近盖土炕的人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