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孩子给匠人当学徒,前三年指望不了学丁点东西,全都在干杂活,匠人对自己会的技艺捂的严严实实,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你会了,他怎么办?
月女比自己女儿还小,她会用心教吗?
要是拖个十几年怎么办?
不是信不过月女,只是扯上利益,魏母也不敢做保证。
可养鸡就不是一回事了,月女有医术,再养鸡,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教,四、五年下来,女儿怎么都能学点本事。
要是女儿未来能一口气养上百只鸡,还能让它们不浪费粮食熬过冬天,那嫁去吏目,不,亭长家都绰绰有余!
魏母决定赌一把。
她拿出了家里的存钱,下了血本,先是和三个媳妇给女儿赶出来一身新衣裳又和村人换了三十个鸡蛋和一只母鸡又把家里的四只母鸡全部带上准备用这些做为魏裳的拜师礼。
当然拜师的时间肯定要再次商议一下选个吉利的日子再拿着拜师礼去顺便请左邻右舍外加里正村老做个见证。
这样一折腾
拜师的时间足足推迟了半个月。
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出了一大件事。
之前服兵役的人回来了。
韩盈麻木的坐在家里看着刚回来的大哥韩粟三下五除一的又干掉一个馒头。
我知道古人胃量很离谱但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四个馒头下肚了还能吃!
看韩粟打算伸手韩盈终于忍不住制止起来:
“大哥你别吃了馒头吸水会膨胀能把胃撑坏的!”
韩粟是个面容极为憨厚的小伙子看起来极为老实被妹妹一制止立马停手他摸了摸半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不是之前饿的太狠了嘛家里现在能放开吃了就忍不住了。”
“我知道。”
面前的‘大哥’脸上还带着稚气韩盈翻了过往记忆才想起来他今年只有十七岁!
搁现代还没成年呢如今战场都滚过一圈了!
想到这里韩盈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在外面受苦了。”
大哥
韩粟揉了揉韩盈的头发,安慰道:
“害,没吃多少苦,军里一天能分四斤粮呢,就是天天赶路,忒累。”
韩盈一呆,赶紧捂住头往后躲,
“我十天没洗头了,别乱摸!”
“这算什么,我入冬就没洗过。”
没事你个鬼!
韩盈瞬间门没了怜爱,她太阳穴突突的,先想着韩?刚刚说的话。
她对军事方面的了解极少,不过仅凭大学组织过校外活动的经验分析,也能确定打仗,交战只是两军最后的结果,前期的准备才是最为繁琐的东西。
比如,怎么把人调到一个地方,怎么保证物资的运输,大军如何行军到指定地点之类的。
而这些东西,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门作准备。
韩粟说自己走的这些天全在赶路,一点也不稀奇。
天天都在和敌军对决,那才不正常。
韩盈沉吟片刻,问起来韩粟这些日子的经历。
韩粟也没藏着掖着,巴拉巴拉的把自己这小半年的经历全讲了一遍。
总结一下就是,像个瞎子一样,跟着伍长,每天睁眼就是走路,停下就是做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干嘛,走了两三个月,才知道自己是去‘平叛’,但平的什么判吧,他们也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到了地方,跟着伍长去追人。
当然,收获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韩粟运气好,跟着伍长闯进了一个商人家里,抢了块儿指头大小的金子回来。
听到这里,韩盈皱了皱眉。
韩粟讲的内容,就是汉代普通小兵的日常生涯,没有一点儿有用信息。
他连去哪儿都不知道!
倒是这个抢东西……
好吧,韩盈已经不对古代的士兵抱有什么幻想了。就是抢到金子还能带回来这点,有点不合理。
“没有人搜身?”
韩粟还是一脸的憨厚:
“怎么可能没有人搜?是伍长帮我遮掩过去了。”
咦?
韩盈挑了挑眉。
汉代,一斤黄金能值一万钱,这时候的斤和后世不一样,韩盈偷偷拿空间门里的称量了一下,一斤大概有个250克,和后世的500克差了几乎一半。手指大的黄金,怎么都能有个几十克,折算一下,就是两三千钱。这么大一笔钱,能有人帮忙遮掩?
韩盈一脸的怀疑,她看着这个便宜大哥,越发觉着这憨厚的面容下,藏了点别的东西。
被盯着的韩粟默默别开脸,不再和韩盈对视。
要死,六妹怎么这么难糊弄!
这个说法昨天和阿母说完她就信了!
韩粟面上不显,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六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