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微一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厉深真的那么好吗？”男人低沉地开腔，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带着一丝胸腔的震动。

是真的好呀。当年有多甜，后来便有多虐。

清欢摇头一笑，伤感地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你都不懂感情。”

在暗夜里滋生出一种难以启齿的欲望

厉沉暮沉默许久，然后一言不发地抱起她。

男人手臂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禁锢着她纤细清瘦的身子，让她挣扎不脱。

厉沉暮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见她欲起身，修长的指尖按住她的锁骨，凤眼幽深如夜空寒星，低沉地说道：“睡觉。”

清欢头沾到枕头，偏过头去，不看他，也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着。

厉沉暮等她睡沉了，这才伸手碰了碰她眼角的潮湿，微微尝了尝，微苦。

男人俯下身子，看着她白皙的有些脆弱的小脸，低下头，有些克制地吻了吻，这才平息有些纷乱复杂的情绪，也没有回自己定的套间，坐在床边，看着大床上，睡着的两个宝宝以及女人，在暗夜里生出了一丝难以启齿的欲望。

即使再迟钝，他也知道，自己身体对这个女人有着难以形容的渴望。

这么一个苍白的，纤细的，冷漠的女人，他想将她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能满足体内的干渴的躁动。

厉沉暮在夜色里坐了许久，直到天色麻麻亮，这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宝小宝来剧组探班只待了两天便回了帝都。

清欢紧锣密鼓地拍摄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将年少时期的镜头都拍完，剩下的便是去巴以地区取景以及去珠峰大本营取景。

原本还有墨脱的镜头，那边剧组实在是过不去，便放弃了，临时改在拉萨取景。

巴以地区一直很动荡不安，是以清欢精简了过去的剧组人员，只在耶路撒冷取景了哭墙和清真寺，然后临时租用了当地的民宿酒馆，拍了一个星期，便赶了回来。

到拉萨时，怕行程过于赶，便给剧组人员都放了两天假，稍作休息，以免他们太累，有高原反应。

清欢自己则去了大昭寺，无数虔诚的信徒跋山涉水而来，三跪九叩祈盼来生不受今生的苦。

清欢不太懂藏民的信仰，于她来说，有今生，无来世，人死如灯灭，便什么都没有了。她这一世蜜糖掺着砒霜，原以为前半生皆是苦难，后来才知道年少时的爱情是真的存在过，不是欺骗与背叛，那人只是没有办法陪她走下去而已。

后来的岁月，即使万念俱灰，依旧有两个萌软的孩子陪着她，治愈着她，身边还有朋友，有亲人，如此看来她也没有理由自我放弃，重回黑暗的世界。

清欢在大昭寺门口，看着彩幡飘扬，远处雪山耸立，露出一个饱经沧桑的微笑。

由于不是信徒，清欢便没有叩拜，只是沿着八廓街，顺着人潮随波逐流地走下去。很多人将雪域高原当成是最后的救赎，电影中的艾叶也是，在人生走到绝路的时候，来到这里寻求救赎，后来兜兜转转才发现，谁也救不了谁，人唯有自救。

清欢顺着人流转着八廓街，从走到终点的时候，等待许久的男人，带着墨镜，围着围巾，站在彩幡下，低低地笑道：“可算是等到你了。”

来这里私会心爱的姑娘

清欢见他取下墨镜，露出斯文白净的面容，他乡遇故知，不禁微微一笑，低低地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陆庭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见在四千多米的高原人潮里，面容清纯如远处雪山，浑身都透着干净的气质，双眼温柔，轻声说道：“读仓央嘉措的诗，然后便偶发奇想，来到了这里，私会心爱的姑娘。”

男人深情而克制地表白，一语双关。

玛吉阿米餐馆就在两人身后，传言仓央嘉措就是跟心爱的姑娘在玛吉阿米餐馆下相会。

清欢失笑，陆庭息便是这样的人，永远进退有度，不让人有丝毫的不悦和尴尬。

玛吉阿米人很多，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点着藏餐。

大昭寺附近的餐馆不是很多，藏餐也大多不符合内地人的口味，很多人来玛吉阿米吃的也只是故事和情怀。

“你要去珠峰取景？”等餐的时候，陆庭息柔声问道，男人皱起好看的眉头，有些忧心。他千里迢迢从帝都赶过来，就是担心拍摄取景有危险。

高原地带，又是珠峰大本营一带，即使直升机运器材过去，拍摄也很是危险。

“电影的最后要在珠峰取景，我们拍的快的话，一天就拍完了。”清欢点头，知道拍摄的难度，这一次不仅花重金租用了直升机，而且给剧组所有人都买了救援保险。

为了安全，不仅笨重的器材弃之不用，连进藏的剧组人员也精简到了极致，去珠峰的就更少了。

“你对这部电影有执念。”陆庭息叹息道，见她目光坚定，便知道无法说服她，转而微笑道，“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