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家里总算是平静下来,这怎么又突然不见了?
徐乐宁太担心,以至于没注意到慕泽楷猝然深谙的眸。
她继续说道:“刚才疗养院那边来电话,说是小柔从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去过。之前只以为她有事临时出去一趟,但到现在都没回去。我刚打了小柔的电话也关机。这孩子别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怪徐乐宁这么悲观。
自小到大,除了在霍慬琛的事情上,她一直都极为有责任感。
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还关机,不是她的作风。
更何况,医院里还躺着她的父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宜离开过长。
但她已经消失超过十二个小时,这就透着不寻常。
什么都不知道的徐乐宁都能察觉不寻常,更何况是慕泽楷。
几乎在听到慕瑾柔不见得消息后,脑子里自然就闪过槿歌失踪,霍慬琛的沉默不言。
当一条条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信息被串联起来时,他却仿若被人狠狠的在头部敲了一锤。
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瞳孔紧缩,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徐乐宁发现他的异样,尤其是抓着他的手腕能明显感受到他的颤抖。
多年相处,又怎么会想不到,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泽楷,你是不是知道小柔去哪里呢?”徐乐宁沉声询问。
慕泽楷垂眸望去,眼底似有痛苦掠过。
好一会,这个儒雅的男子像是被人推至悬崖边上,他隐忍着恐怖的开口,“大伯母,”声音说不出的干涩,“你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
不待徐乐宁回答,慕泽楷已经抽出自己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待徐乐宁追出来的时候,车子一个甩尾已经驶离了老宅。
慕泽楷紧抓着方向盘,路上灯光璀璨,可那么多亮光却无法照明他前行的路。
一路冲到霍慬琛入住的酒店,却被告之客人已于今天早上退房离开。
早上就退房离开!
慕泽楷心思越发下车,他让自己不要想,不能想。
如若深想,前方便是炼狱。
酒店自是不会知道他的去处,没有再追问辗转出了酒店回到车上,他却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抽打了一遍,无论哪里都泛着疼。
疼又如何?
没有时间了,他知道一场风暴正在等着自己。
打他的电话,是通的。可偏偏这电话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
不死心,继续打,打得多了总会有接通的时候。
这个时候无非比的就是耐心。
只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慕泽楷却瞬间静谧了,言语仿佛成了最可怕的恶魔,让他不敢轻易开口。
他不开口,那边的霍慬琛也不催促,就那么将手机贴在耳边静静的听着。
沉默蔓延,最终败下阵来的是慕泽楷。
“是我妈,绑走了槿歌?”这话问的很轻,似怕惊扰了内心的恶魔。
那边始终沉默,可这样的沉默远比言语来得更让人灼心。
有些话不能,一旦说了就是无法回头的劫。
可有时候明知是劫也不得不说。
百万豪车停在路边早吸引了来往人的注意,慕泽楷却是什么也不在乎,他近乎执拗的追问,“我妈绑走了槿歌对吗?”这一次,每一个字他都加重了语气,似要将内心深处的痛楚随着这些字眼一并发泄出来。却在道出之后,发觉心更痛更伤。
“是与不是你心里早有了答案,又何须我来回答。”
良久,电话那端的人只是这么冷漠的一句,听不出情绪,可慕泽楷却清楚必定隐忍着怒火。
这一次,沉默的是慕泽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