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还有一人紧张而痛苦。
那就是司机!
今日前来接机,因为要带公子,霍慬琛并未亲自开车,司机是半山别墅的老司机,是退役赛车选手。
当初高薪聘请过来本是让他充当槿歌的专属司机,但用到的时候不多,这次难得叫上。
但不想却摊上这么一件大事。
一路上,他尽可能的加快,超速罚单不知道多少,但无心顾虑,因为男主人焦急。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还被嫌慢,他已经欲哭无泪。
不能快了,再快去该出事了。
催促完司机,霍慬琛又问那边电话还未结束的慕泽楷,“这三天她在帝都都做了什么?”
妻子突然消失太反常。
她分明说了今天回来,却在临起飞五分钟前下了飞机,所以她自发离开并且存心欺骗。
为什么?
联想到前往海城前,妻子那几天的行为,才惊觉反常。
那些言语,他怎么就能当作是妻子因为第一次与公子分开而产生的担忧,分明就是在做最后的交代。
最后的交代几个字出现在大脑里的同时,霍慬琛只觉有一盆冰水直接从头顶泼了下来,凉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底恐惧乍现,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
他企图冷静,不让这样的猜想左右他的思想与理智。
那边,慕泽楷在听闻他的询问后有长达十多秒的沉默,最后选择了坦白。
他将槿歌过来后的所有事情全都详细的说给了他听,包括林跃的转让以及不希望他告知他的言语。
如今再回忆过去三年她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再跟最亲的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没人注意到,饶是慕寒生车祸生死未卜时都不曾失去冷静的慕泽楷伸出手撑在墙壁上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是他大意了,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她这些话。
霍慬琛听着,他无力的靠着椅背,眼神似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这次前往帝都果不寻常,只是他……发现的太晚。
不,晚是在你什么都不做的前提下。现在,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个来得及,在手机传来有新邮件的提示声后而重燃希望。
霍慬琛的私人邮箱知道的人不多,大多邮件也是工作邮件。
这个时候发来邮件,他本是不愿意看,也没心情看。
但就那么一瞬间,某种可能滑过脑海,他重新拿过手机,当看清是那个熟悉的邮箱,手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慌乱而又拼命隐忍紧张的点开。
真的是她发来的,寥寥数语,却是让他身处冰火两重天。
“慬琛,对不起!我爱你。无论我在何地,时光带不走我对你的思念。亦如那本放在我床头被我珍藏的结婚证。当初你要烧了,说这样我就无法再与你离婚。当时我笑你傻。但心中明白,你对的感情早已经融入到了日常琐碎里,深入到了骨子里。所以,再没有看到我回来时,请你不要生气,不要怨恨,不论我在哪里,我都会等你,爱你”
邮件内容不长,但足以叫霍慬琛肝肠寸断。
从不知道那样的恐惧还会再经历一次,甚至更甚那一次目睹她的自杀。
霍慬琛浑身都在颤抖,但他拼命控制,手中的手机被捏的变形,但他浑然未觉,一双眸赤红隐隐透着绝望。
回到半山别墅,霍慬琛直接将公子交给上来的文叔,一张阴鸷的犹如地狱罗刹的脸,让见者如坠寒渊。
他先是快步走,随后干脆跑了起来,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不过三步,眨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底。
半山别墅还不知女主人消失事件,见男主人面色阴郁且步伐焦急,根本不敢上前询问。
文叔稳稳抱住孩子,往后面瞧了眼,未曾见到女主人,再联想男主人的失态,心当即就沉了下来。
适逢月嫂过来,他将孩子交给月嫂,这才快步朝外走去,询问陪同人员。
随行人员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女主人没有回来,人还在帝都,并且与任何人失去了联系。
文叔的心彻底跌入谷底,身子更是不稳的晃了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少奶奶突然消失不见,也难怪少爷如此惊慌失措。
楼上,霍慬琛直奔他们的主卧,过去直接掀开床头,然后跪在一侧翻找着什么。
妻子邮件看似寻常,似一种告别,但惟有霍慬琛清楚妻子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因为他们的结婚证不曾放在床头,更不曾再她手里过。
尤其是三年后她回来,当年他未曾签离婚协议,他们分居三年,只需要她去法院申请,自会判决离婚。
但她没有,所以当时他才会包含希望,不死心的纠缠于她。
也是那个时候,他将结婚证藏了起来,唯恐自己做的不好,妻子会再度要同他离婚。
他就像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