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不断,但那一声声的警告尤为清晰。
对方知道了,知道了她想要告诉慬琛。
只是怎么会知道?
脑子里蹦出的疑问让她周身寒凉,她像是被人放在悬挂在悬崖上的独锁绳上,每一步都惊心动魄,胆颤心惊,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
因为一桩合作案临时出了问题,最后时刻霍慬琛不得不先回书房处理工作。待结束出来已经深夜十二点。
走廊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夜深人静时,窗外的风声都变得十分的醒目。
想到今天白天槿歌说晚上有事要同自己说,霍慬琛前行的脚步加快,可当靠近主卧时又自然的放轻放柔了下来。
轻轻推开,满室的黑暗。
霍慬琛略微停顿,待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这才进入。
过去,只开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薄被下微微拱起的身体蜷缩着,背对着,俨然是睡着了。
霍慬琛并未去扰她睡眠,放轻脚步去了浴室。
他不知,在他进入浴室的同时,一直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缓的人突然就睁开了双目,一双眼赤红,看着无边黑夜。
有关要说的事情因为妻子睡着而暂时搁浅。
上床,探手,将人带入怀里,温香软玉,熟悉的气息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催眠剂。
一日忙碌,霍慬琛也累了,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沉睡。
他不知道,在这一夜,慕槿歌紧贴着他失眠至天亮。
……
第二天,霍慬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慕槿歌的身影。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渗透着几缕光线。
捞过一旁的睡袍披上,方才去洗漱。
整理好下楼,才行至楼梯口便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俊眉微扬,显然有些意外。
妻子这样外显的笑声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当初提议以为公子补办满月酒的名义约好亲朋好友,不需要高朋满座,只要自己所爱和爱他们的亲友在便可。
亲自致电邀请并非同她提及,她虽有尝试着接受慕家,但并不代表她已经完全敞开心扉。
其实打电话时他是有些忐忑的,甚至昨晚都没来得及询问她是否会怨自己自作主张,可如今听着妻子的笑声,霍慬琛觉得有些问题已经永远都不需要问了。
“慬琛,起来了。”最先看到他的是徐乐宁。
她正对餐厅入口,见到她自是长辈的和蔼可亲。
霍慬琛过去,拉开慕槿歌身边的椅子坐下,“抱歉,招呼不周。”
“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客气。”
“文叔,麻烦你将慬琛的早餐端来。”
慕槿歌说着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浅浅一笑,“昨晚睡得好吗?”
有她在,没有一日不是一觉到天亮的。
捧着她的脸,在其唇上轻啄了下,补上清晨醒来未曾来得及的一声“宝贝,早年。”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和谐,似做了无数次,有些行为早已经铭刻到了骨子里。
也似乎遗忘了今日在场还有其他人,亲昵的举止让慕槿歌微露羞稔。
这人向来不畏人言,从来都是率性而为。
徐乐宁等人目睹夫妻感情如此深厚,自是替他们高兴。
文叔将早餐端过来,这是第一次半山别墅从早上开始就这么热闹。
槿歌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向并不多话的她今早话题却不断,脸上笑容更不从消失过。
他的心情似乎也跟随妻子嘴角弧度而上扬。平日里向来都是他寻找话题,就为了让妻子能够多说上几句话,如今立场互换,虽然这样的互换是因为其他人,他也欢喜。
他不喜欢妻子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那么精彩,她该多看看。
早餐过来,本打算今天要离开的慕敬阳一行人倒是没急着走,而是辗转去了茶室,慕槿歌亲自给几人泡茶。
茶水沸腾,茶香四溢,转战茶室霍慬琛才得知慕敬阳等人今日不走了,明日与槿歌一起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