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答应了,霍慬琛自然不会有意见。
沉敛着眸不说话,似乎从见到霍伟钦他们开始他就异常的安静。
也就刚才说了几句。
霍伟钦也不介意,听到他们愿意回去吃饭,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慕槿歌接下来的话,“既然家里做了饭那就一起回去吃吧。我们两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
“好,好好。”霍伟钦连连答应,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一旁沉默的霍慬琛。
神情淡漠,不见排斥也不见愠怒。
这样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那我们到外面等你们。”
说着,慕槿歌已经拉着霍慬琛出去了。
霍伟钦与霍安池则给墨子珩继续擦拭按摩身体。
擦着擦着,霍伟钦却突然红了眼眶,他低着头,不让对面的霍安池发现自己的异样,好几次他的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霍安池不是没察觉,只是父亲不愿示人的脆弱,他佯装不知才是正确的决定。
父子两做完所有的事情,霍伟钦让霍安池去叫看护,自己则留下来收拾。
本是整理东西的霍伟钦看着病床上消瘦苍白的儿子,眼眶蓦然湿润,他重重的握了握墨子珩的手,略显低沉的嗓音压抑响起,“她现在很难,槿歌跟你三哥现在很艰难。有很多想要伤害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临产在即,那个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你还要睡吗?你还要继续睡下去让那些人去伤害你用自己性命去保护的人吗?”
“爸,我们可以走了。”就在霍伟钦话落的同时,病房门霍安池退开,看护进来,已经熟练的开始继续收拾病房。
霍伟钦起身,临转身前仍旧不死心的再度看了他一眼。
可结果依旧只有失望……
父子两出去,看护将东西收拾好送至盥洗室,而就在随着房门关上的瞬间,已经八个月不曾动弹过的人,那落在淡蓝色被子上纤细修长的手指突然动了下……
……
一行四人出来,行至医院大门外,霍慬琛与霍安池去提车,慕槿歌与霍伟钦站在那等着。
“孩子,谢谢。”
低哑的一声,饱含着难掩的情绪。
慕槿歌侧眸微笑,“当年的事情我无法替慬琛决定什么,如今的我只想给他一个健全而温暖的家。”
“我知道,我明白。”霍伟钦理解,看向率先抵达的世爵,霍慬琛从车内下来,拉开后座的门。
慕槿歌过去进入车内,霍慬琛这才回到车上,临上车前,目光似沉沉的看了霍伟钦一眼。
车子驶离的瞬间,霍伟钦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着陌生的号码,脸色骤然沉戾。
接通置于耳边,立刻传来阴冷而诡异的嗓音。
“霍伟钦,你儿子就是因为他们才躺在里面至死都可能醒不过来了,你却还能跟他们如此和睦相处?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心如此之大,为了如今的安逸生活竟可以连妻与子的仇都不顾。”
霍伟钦咬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呵……我想做什么你不用管。你要问的是你想做什么?”那阴冷的嗓音似厉鬼一般蛊惑人心,“你不顾你儿子,难道不想想你在天上的妻子看到你如今为了讨好害死你们儿子的人儿对你失望吗?那可是你妻子丢了性命也要护下的孩子。”
霍伟钦浑身一颤,脸上苍白,一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的扣着手机。
“你如今先讨好他们也可以,毕竟想要深入内部,如今的你也必须得讨好他们。要知道,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的妻子和儿子,还有帝皇的掌控权。”
“如今的你跟你的大儿子,在帝皇可还有半点地位?”
“你当真甘心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给夺走?你就真的半点想要夺回来的心思都没有?”
“你给我闭嘴!”霍伟钦失控的低吼,手指颤抖的去结束电话。
他死死的拽着手机,一张脸因为痛苦而愤怒而扭曲。
他站在阳光下,只觉刺骨的寒冷。
……
这天中午,霍慬琛与慕槿歌回到霍家老宅用了晚餐,却也在这天慕槿歌接到一通电话而提前结束。
消息传播得十分快,就在大年初一,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快乐当中的时候,帝都突然传来林跃以不正当手段窃取他人公司机密的丑闻。
同业竞争本是常事,也伴有见不得光的手段。
但那些都是私底下,没拿到证据,那些吃亏的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可如今,突然曝出这样的丑闻,更重要的是紧接着接二连三的证据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两份企划案被同时公布在网上。
其中一份是另一家规模不如林跃的企业。
两家公司近期同竞争一个项目,但交给项目公司的企划案却是一模一样。
此事未查清楚之前,本不会这么早的下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