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齐凯脚步一顿,眼底掠过诧异。
想过千百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两人可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将近三十年未曾出过半点流言蜚语。
这不出则已,一出惊人。
“确定?”端起茶杯置于唇边,齐凯轻抿一口确认。
齐远之耸肩,“还不确定,不过查查不就知道了。”
慕言离婚,那么她寻求合作这事就说的过去。
还以为慕寒生会是多痴情的种,原来也是个薄情汉。
“这样正好,我们助慕言一臂之力,先毁了林跃,一个小娘们之后对付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那个时候慕家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慕言,自然你也不会帮她。没有慕家为后盾的慕言,什么也不是。
齐凯不接话,他来到一旁的棋盘前坐下,手中茶盏置于一边,手指拨动着棋盒中的棋子,“过来。”
齐远之瞧着,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
躺在那不愿动。
齐凯抬眸,眼底柔光敛去,视线渐渐眯起。
齐远之瞧着,不情不愿的起身,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垂眸看了眼黑子,兴致全无。
“你就是太冲动,下棋可以修身养性,磨磨你的性子。”齐凯如是说到。
“当初,你但凡冷静一点也不会被慕家那小丫头利用,以至于后来住院那么长时间。”提及三年前林跃周年庆上的事情,父子两的神情都沉了下来。
霍慬琛出手狠辣是一回事,可他慕家也欺人太甚。
利用不说,最后竟然还维护行凶者。这比仇他们一直记着。
“我让你学下棋除了磨你的性子,还有一点就是要让你学会怎么统观全局。”齐凯率先落下一子。
齐远之瞧着,执起黑子也没先前那样抗拒,紧跟落下一子。
“眼前的局面看似有利,却不知也许这不过就是对方故意露出一个漏洞,为的就是……”齐凯手继续一下,却封死了齐远之的棋路,他抬眸笑着道,“请君入瓮,来个全盘绞杀。”
这局棋是昨天父亲跟一位叔父下的,未曾下完。
齐远之盯着棋盘看了好久,突然他目光一闪,豁然抬头,“爸,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这一切也不过是慕言做戏,为的就是要引我们入局,彻底整垮我们齐家?”
看着总算开窍的儿子,齐凯眼底都弥漫上了笑意,捏起一颗棋子在手心把玩,眉目深远。
“不排除这种可能。”子落下,言随至:“先静观其变。”
……
离开齐家,慕言平静的目光渐渐皲裂,她死死的捏紧方向盘,神情狠戾嘲弄。
齐凯这只老狐狸,看出她急切,竟是在最后关头收了嘴。
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要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红灯前停下,慕言却难掩怒火用力一捶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让她眉头拧得更紧。
可没有齐家帮忙,她要怎么接近林霸虎?
如果林霸虎反水,伟明就真的没救了。
突然,手机响起,慕言一看是周伟明。
“伟明……”
慕言才开了个头,不知周伟明说了什么,就见她目光狠狠颤裂,随即眼底愧疚弥漫,就连声音也变得哽咽。
“伟明,对不起。”
这个为她付出太多的男人,再想到她为之付出太多的男人,那种痛更深入骨髓。
“你来帝都呢?你去我们以前会面的那家会所,我马上过去。”
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许对他的一种愧疚,连日来的奔波轰炸,让慕言也有些疲惫。
赶到约定的会所时,周伟明已经等候在里面,看到慕言,昏暗光线深邃的双眸似有光亮闪过。
但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慕言在他身边坐下,周伟明给她倒了杯酒递过去。
多日的压抑,酒或许是唯一可以暂时让她忘却伤痛的良药。
慕言接过,一口饮尽。
周伟明看着,不曾阻拦。
目光炽热的再无半点隐藏和顾忌。
他就那么斜靠着凝视着,仿佛他的眼底只有她,再也看不到其他。
跟陶兮签了离婚协议后,他就赶到了这里。
两人隐离,并且陶兮利用陶家残余的势力阻止这件事泄露出去。
当签下最后一笔,周伟明承认心中对陶兮愧疚之余还有这一分轻松。
离婚并非只有痛苦,也有解脱。
他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不用再压抑自己对阿言的感情,也不用继续对陶兮愧疚。
他自由了。
自由过后便是兴奋,而兴奋便是疯狂想要见她的念头。
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但总要见最后一面的。
这个他念之,护之亦爱之多年的女人。
这天下午,两人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