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是霍伟钦支撑不住摔倒了,而一旁被吓到了霍安池第一次没能及时搀扶住父亲。
“你帮他拖住我,让他有机会对付我妻子,自以为可以借此一并打击我,好入主帝皇?”男人每一个字都跟冰窖里撬出来的一样,“却不想,那个男人为达目的,就是同盟也会弃之不顾。”
墨子珩是他的儿子,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可最后关头为了带走慕槿歌,却是连他的儿子也不放过。
“你说槿歌害了子珩,到底是谁害的?何必用一个女人来让自己安心?”
人前稳重大气的霍伟钦像是被人踩到最敏感也是最为疼痛的那根神经,他突然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他没有再去否认,一双眼赤红得吓人。
走廊再次恢复安静,霍慬琛没有再出声,只是转身回到慕槿歌的身边,他蹲下身体,冷硬紧绷的神经在面对她时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他朝着她轻轻的笑,抬手覆上她的面颊,“不关你的事,无论子珩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
子珩从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后曾找过自己,当初在他面前扬言绝对不会放弃的人,却突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后来他又从老宅那边听到消息,有段时间他十分的颓废并且每次回去都会跟二伯吵架,他就已经猜到他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只是谁都不曾点破。
有些事情不能说,一说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同时出事
他却不曾想,这件事会给他造成这样大的负担。
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夺眶而去,慕槿歌覆上她抚摸着自己的手。
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不知道,如若他不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结婚的那会,他很少回老宅,每次回去与爷爷之间也有着旁人不明白的隔阂。
她一直都不清楚,只有几次无意瞧见爷爷总会在他离开后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原来他们中间竟然还隔着这样的因果。
“我没事。”他无声的张唇,简单的三个字她已经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的。
怎么会没事的?
在自己父母墓前发誓,不能动害死他们的仇人,而且还是自己至亲逼着发下这样的誓言。
那时的他又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双臂抱住男人的脑袋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胸前,下巴搁在他的发顶,那是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
霍伟钦与霍安池安静了,两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神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陆青青也啜泣着紧紧拽住陆皓阳的手臂。
而陆皓阳红了双目,薄唇紧抿,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然那股湿润涌出。
走廊安静的只有陆青青因为难过的啜泣声音,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就这样,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总算是灭了。
厚重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护士陆续出来,楚岽莲与楚维安走在一起。
父子两同时摘下口罩,楚维安倒未曾开口,而是交给了作为主刀医生的楚岽莲。
楚岽莲整个都被汗湿了,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几次将他惊险的从鬼门关拉回来,受束缚早已经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取下口罩的俊颜并不见得有所轻松,眉眼间拧起的沉重让靠过来的一行人心底下意识的咯噔一声。
这是……
“子珩怎么样?子珩他……怎么样?”霍伟钦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他过去紧紧的拽住楚岽莲的手。
楚岽莲的目光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他身后的霍慬琛。
四目相对,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却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
触及他微不可见的颔首,楚岽莲这才顿了下,缓缓开口,“手术很成功,人算是抢救下来了。”
闻言,霍伟钦一下子湿了眼角。
救过来就好,救过来就好。
但楚岽莲的话还未说完,他看着如释重负的霍伟钦,第一次觉得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
“但他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断了四根,最严重的伤在脑部,多次重创导致陷入重度昏迷,目前无自主呼吸,需要依靠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病人的生命迹象。”
霍伟钦怔怔地看着楚岽莲,他抬手抚住自己的额头,脚步趔趄的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霍安池,讷讷地开口,“你,你是说……子珩,子珩他……”
“这是医学上所谓的植物人。”
楚岽莲终究是说出了他们最不愿听到的三个字。
植物人,他怎么就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