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铖浲大胆的揣测,“这一切跟他|她有关?”
“……不知道。”略微沉默了下,霍慬琛回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越往深处查,他就觉得事情越发像是一张找不到头的大网,人被罩了进去,坚韧的丝线缠绕着,让人动弹不得。
这事,不仅仅是跟陈子墨一人有关,这一点他可以断言。
陈子墨或许嫉恨之前自己威胁他公然与陈子昂闹翻,带走靳瑶瑶。想要报复回来,抓走靳瑶瑶利用手链想要破坏自己跟槿歌也不足为奇。那人亦正亦邪,私底下做过些什么事情,霍慬琛属于这个圈子,自然也知晓一二。
但同时他也清楚,陈子墨是跟聪明的男人,能够利用靳瑶瑶对付自己的那么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他自不会继续关押着靳瑶瑶。
可靳瑶瑶至今都未出现。
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靳瑶瑶出事了。
第二:靳瑶瑶还在陈子墨的手上,不过陈子墨又找到了利用靳瑶瑶可以对付自己的办法?
如果第二条的前半部分成立,靳瑶瑶是在陈子墨手里,以陈子墨的本事他断然不会让靳瑶瑶出事,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他找到了新的可以对付自己的办法。
可又是什么什么办法呢?
他不是个良善的人。靳瑶瑶的生死于他来说,他断然不会那么在意,在意的是妻子。
靳瑶瑶出事,妻子怕是一辈子都于心不安。
他想利用妻子痛苦来让他痛苦?
不!
陈子墨也是个骄傲的男人,断然不会利用这一点。他顶多会利用手链一样,直接制造矛盾,让他跟妻子分开。折磨妻子来折磨他,这点不像他的风格。
但按照目前事情进展,事情是如此发展,计谋不是出自于陈子墨,那便只会是旁人!
所以,他敢断言,过去发生那么多事情必定不会是陈子墨一人所为。
更何况早前不是还有莫念慈手链是别人寄给她的吗?
如果是陈子墨所为,他无需这般迂回。
所以,这里也可以确定,手链事件怕也跟陈子墨无关,他不过是扣押着靳瑶瑶,不让她出现在,让他跟槿歌都怀疑她出事了。
但一开始,除了陈子墨和莫念慈等人他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个可能?
但现在莫念慈已经死了,林君兰也精神不正常,至于莫有天,也没了可能……还有谁?
这次帝都之行算是意外收获,但这意外之后也伴随着太多的疑问。
妻子不愿多谈,他便假装不知,但他不会放弃调查。
“大哥,可能还要你帮我盯着一个人。”霍慬琛说这话的时候他转身来到办公椅上坐下,拿起面前的钢笔,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落地台灯的光投射到他的脸上,森寒暗沉,他静默片刻,方才继续,“帮我盯着齐家齐远之!”
宴会动手揍齐远之,霍慬琛并不后悔。这人在旁人面前如何他不管,但他偏将主意打到了他妻子头上,那他就该死。
可他也清楚,齐远之不是个吃了亏还闷不吭声的人。他闷不吭声也只能说明他在想办法。
这次人前他们夫妻让他如此颜面无存,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虽说慕寒生承诺定不会让齐家过来为难他们夫妻二人。
但阳奉阴违,谁不会?
任何人都不能全信,总要留三分。
事关妻子安全,更是马虎不得。
提到齐家,那边的戚铖浲似乎也拧了下眉,“你跟这齐远之有过节?”
听他这比先前还要低沉的声音,霍慬琛想了想,将晚宴的事情略微跟他提了一下。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白,戚铖浲也懂。
他说:“这齐远之是奇峰老来得子,更是齐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奇峰名字,但凡看政治新闻的都知道其在中央的位置,不过一句话,已经足以让霍慬琛知道戚铖浲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他不见烦恼,反倒轻笑一声的反问,“大哥,如果有人敢这么对温暖姐,你会如何?”
戚铖浲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一句,稍怔过后,语气颇淡,“确定就是她呢?”
这个问题霍慬琛没有回答,他已经无需回答了。
那边的戚铖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一声轻笑过后,他道:“放心!齐远之动不了槿歌。”
有来戚铖浲这句话,霍慬琛自然放心了。
结束电话,他转动着钢笔的手也猝然停了下来,微微抬起的眼角余光触及黑暗下那一闪而过的阴影,已经起身,朝外走去。
几乎是慕槿歌刚回房间,霍慬琛后脚就跟了过来。
“怎么醒呢?”
你不在,我睡不安稳
慕槿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初醒的脸上还能见到一丝惺忪,此刻她眸含歉疚的开口,“打扰到你了吗?”
凌晨口渴醒来,身边不见他,她也没有过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