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为避免继续恶化下去,早一日解决更好。
手指亦几次落在绿色上面却始终未能摁下。
他可以接连不解自己的电话,为何她要接?
说她矫情也好,自虐也罢,总之这第一通电话她没接。
后来,许是想要眼不见为净,索性将手机给扔进了包里。
直到回到芙蓉园,当心中的怨气在这一路回来的秋风下消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掏出手机。
未接来电五通,快要超出她所拨的两倍。
爱情可以将一个人的内心柔软成连她自己都不熟悉的模样。
亦如此刻的慕槿歌。
不过是几通未接来电,竟也能在在瞬间让她心思柔软如绵,似有阳光注入。
手机再次震动,不是电话,而是短信。
“接电话”很霍慬琛式的命令式语气,慕槿歌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远在大洋彼端的他是如何蹙着眉头发的这条短信的。
还能在脑海里描摹出他在接连打了几通电话却无人接听时的不耐。
还未退出短信,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次没有再故意晾着不理。
接通电话,一时谁都未曾开口。
霍慬琛不说,而她一时竟也有些找不到言语。
电话通了,可与不通一时相差无几,最后还是霍慬琛在轻叹一声后开口,“打电话有事?”
这边他问的寻常,似乎并不知晓海城之事。
慕槿歌沉了眸,嗓音却是柔和,“有关你跟百里梦的事情,我想寻求一下你的意思。”
这是从百里梦回来后,两人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提及这个名字。
不是没有顾虑,可这份顾虑远不如身边之人来得重要。
“你说。”那边,霍慬琛比她更沉静。
她用了“寻求”二字,如若是妻子,理应该是质问,而非这般礼貌客套。
客套得让他觉得,觉得如果他现在要求她让出霍太太这个位置,她似乎也会一口应允。
这样的感觉不好,霍慬琛这一刻是觉得不好的。
身为他的妻子,他于她来说却是可有可无,这如何能好?
所以,他不多言,等着他的小妻子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我们婚姻来于各取所需,结婚前曾有约定,婚后生活互不干扰。”以前,就算他跟百里梦闹得再沸沸扬扬,她亦可以做到互不干扰,毕竟无人知晓两人关系。
奈何关系曝光,对方无论其中一方稍有半点动静,就算有心不去打扰怕也是做不到。
她说出这些,不过表态,“但这次事件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和我的家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出面。”
她仅用了一个“出面”,未曾提及“澄清”。
这两个字差别太大。
出面,是指让他解决带来的麻烦,至于他跟百里梦之间的事情是真是假,她不远追究。
澄清,自然是澄清他与百里梦之间毫无关系,那是对丈夫的信任。
这份信任她可以在面对除百里梦之外的任何女人给予,独独百里梦她做不到。
再去看看法国巴黎,在听到妻子那声“出面”后,霍慬琛的反应。
他笑了,嘴角牵起弧度,眼角更是上扬,但那笑却只凝固在眼尾,不曾达到眼底深处。
妻子说话向来不多,除非人前戴着面具,虚与委蛇,不然大多时候话语不多。
偶尔开口必是言简意赅,直中目标。
就好比这一刻,她用一个“出面”提醒他,麻烦是他制造出的,她可以不关其中真假,只求消除影响。
他该开心吗?
他妻子这般大度,因为他被人误以为是第三者,让其家人亦受牵连,可她不仅追问责备,还甚是体谅的只愿他还其平静生活。
这样体贴入微的妻子,是多少成功男人所渴望的。
给他电话,各怀心思【五】
嗯,他该高兴,高兴她妻子如此识大体。
所以,霍慬琛按捺着心底那要喷薄而出的火气,笑问小妻子,“出面?槿歌希望我如何出面?”
两人结婚两年多,这人除了在爷爷面前唤过她的名字,在外鲜少。
每每叫出必定是情绪波动的时候。
这波动有好有坏,慕槿歌不知道此刻这是哪一种。
如何出面?
慕槿歌被他问得难住了。
并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是从一开始决定要找他时,她都只是想到也许只需提一提他大概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对于他跟百里梦之事,她当真不愿多提一个字。
多说一个便是一刀,不留半分余地。
这一刻,慕槿歌知道那一声“槿歌”掩盖的情绪波动是坏的。
他,不高兴了!
因为她想让他出面解决,势必就会伤害到他所爱的女人,所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