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好听,每个字也都咬得轻重缓急最为稳妥,像是一首乐曲,每一下都十分精准的按在了节奏上,让人不自觉地听得入迷。
“而且我让人调查过你的成绩,考试要第一或者不及格很容易,可要两年如一日的保持在60分的标准上那就不简单了。”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起初慕槿歌并未听出他这话里蕴含的其他意思。只是听着这话像是在表扬自己,虽然表扬得很隐晦。可心情就那么舒展了,像是一朵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脱离了花梗,飘扬在天空中,既惊喜又忐忑。
两年来她每次事关重要的大型考试都将分数精准的控制在60分上,她的优异不用花说,可将分数保持在一个数上说明她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可另外又成功的吸引了系领导的注意。
不然张宏也不会收她为关门弟子。
能够每次都保持60分,说明她将专业掌握的如火纯青,就能老师怎么打分扣分都一清二楚。交给这样的她,霍慬琛不觉得需要什么私情。
“所以你是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能够完成所以才指名交给我的?”心理虽然肯定了,可嘴上仍旧想要听他亲口承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能够得到他的肯定远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来得更重要。
霍慬琛薄唇微扬了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是。”对于这一点,霍慬琛不觉得要隐瞒什么。他老婆有这个实力不是吗。
霍慬琛身体突然前倾,墨黑的眸子里透着一抹锐利的光,“不过,相比较这个,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你到底在避着一些什么人?”
两年前,爷爷突然将她带到自己面前,要求他跟她结婚,只要结婚就可以得到他手上帝皇所有的股份。
当时的他虽然想要,但也不想随便娶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她说,娶我,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只求三年婚姻庇护,三年后签字离婚,净身出户。
一句话突然让他对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女人改变了主意,答应了爷爷的要求娶她为妻。
只是两年来,他倒不曾对她上过心。只因婚后的她突然变得无趣,恪守本分,平凡得引不起他半点兴趣,再没有那日要求跟自己契约结婚时的傲气凛然。
如果不是一年多前的一次酒醉,意外睡了她,之后觉得她还比较可口能够满足自己,也许他们之间都不会有这么多的纠缠。
再之后,便是发现她的伪装,然后觉得她似乎远比两年前要求契约结婚时还要让他感兴趣。她有着很多秘密。
就好比现在——
他想知道,是谁让她想要避开三年?
慕槿歌眸色一闪,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
两年来,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的。
“老公,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只要我完成好了,职业生涯可是前进了一大步。”慕槿歌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起身来到霍慬琛身边坐下,一手挽着他的手臂笑得谄媚,“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
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慕槿歌,霍慬琛勾着她的下巴,墨瞳深邃,“你知不知道……”刻意的停顿让本就心虚的慕槿歌越发的心慌。
“你每次心虚或者逃避的时候都特别喜欢叫我……老公。”
“我……”慕槿歌想要否认,可当对上他暗沉的眸,却是一个否认的字眼都说不出。
“或者你想我亲自去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致命的性感,“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情趣?”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但慕槿歌知道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不喜欢隐瞒。以前隐瞒他不计较是因为他压根不感兴趣,可一旦他感兴趣你不说……
抿了抿唇,嘴角垂眸,眸色说不出的可怜,手指勾着他的领带娇俏的画着圈圈,“我才没有心虚了……”声音娇媚蚀骨,“你不知道你老婆我可是豪门千金,却不受家族长辈喜欢,因为家族利益被逼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走投无路幸好遇见了老公。”
不识好歹的小女人
豪门千金,利益婚姻,这些在海城上流圈内算是司空见惯。有多少联姻没有感情的基础,全来自于利益的驱使。
这话如果是别人来说,也许他不会过多的怀疑。
但她说得可怜却又没心没肺,让人一时竟然都有些瞧不出是真是假。
霍慬琛松开她,靠向椅背,深谙的墨瞳深不可测,只是盯着她不言不语。
慕槿歌兀自强撑,拽着领口的手指不察间越过衬衣直接触摸到了男人的胸膛而不自知,指腹还在轻柔抚摸,微垂着眼睑,一脸哀伤,“这些不愉快的记忆我不想想起,老公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海城有慕姓豪门我怎么没听过?”霍慬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慕槿歌完全说了实话。只是后面所谓的嫁不过是更卑贱的将她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慕是我母亲的姓,我遂她。”提及母亲,慕槿歌眼底滑过哀伤,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