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姚南郡守王司直!!真是个软骨头!竟然对一个女人俯首帖耳!坏事!坏我大事!”
“殿下息怒,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繆王重重拍桌,大吼道:“杀了她!让李俭出兵!现在!立刻!马上!出兵杀了她!难道你还想等她带着卫坤那十八骑打进京城治我的罪吗?!”
“可……”报信人说,“今上在病中,神志不清。因此殿下不必如此惊慌,就算公主真的回京,也无法对殿下造成任何威胁。”
“你是蠢材吗?!”繆王气的脸发白,“老皇帝现在还没定下我这储君之位,那些六部的老东西们,恨不得拥她坐上皇位,若她不嫁陈国,带着十八骑回京,恐怕这皇位,真不一定是我的!”
“陈国那边……”
繆王冷哼一声:“陈国?谁知道陈国在干什么,到现在也没回音,上到国君下至官员,一个个都闭口不言,亲没接到,接亲使团被杀,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报信人一愣,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在宫中做些手脚……”
繆王双眼一眯,说道:“我已着人去办。六部的那群老东西们天天亲自到皇帝的塌前侍疾,身边安插不进去我们的亲信,唯一能下手的,只有李太医身边的那个小药童。”
他说:“京中的御林军,我已能调动三卫,只要那药童将此事办妥,我们就能发动宫变,以毒害皇帝的罪名,拿下那群老臣。”
此时已是亥时二刻,宫中依旧灯火通明,丞相,御史大夫和六部的几位尚书都在,兵部尚书刘赛摸着胡子,正和御史大夫商讨着御林军换防一事。
李太医身边的那个小药童端着药碗进来了,不知因何原因,一向稳妥的他,今日端着药碗时,手不停歇地抖。
刘赛扶了一把,回头跟御史大夫说道:“瞧瞧这孩子,天凉,手都冻得直发抖。接着说,你刚刚说,公主的送亲队在抚州边境遇袭了?”
御史大夫点头:“不错。抚州州牧前几日接到山腹县县令的急报,说是在公主的送亲队在山腹县的山民家寄住,公主和卫将军带领的十八骑都不见了。”
他凑过来,小声道:“刚接到密信,现今公主殿下在姚南,杀了赵章。”
刘赛眼前一亮,呵呵笑了起来。
“繆王那边有何动静?”
御史大夫的脸拉了下来,道:“线人说,最近几日,都有报信人星夜赶至王府,恐怕也是刚接到消息,我怕他会提早下手……”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个纤瘦的少年匆匆跑进殿,径直朝塌上的皇帝扑过去。
御史大夫和刘尚书脸色大变,齐声道:“拦住他!”
哪知这位少年动作迅速,眼看着要来不及了,站在塌边的丞相一掌拍过去,正中少年胸膛,少年的手够到了小药童的胳膊,狠狠一扯,药碗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药汁溅在地上,竟然滋滋作响。
纤瘦的少年滑出几米远,喷出一口血。然而看到药碗落地,他抬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丞相见状,立刻反应过来,指着身边的小药童,喝道:“拿下他!”
侍卫立刻将小药童按住。
小药童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不打自招:“我是被逼的……相爷,我是被逼的……”。
李太医和几位尚书还不明情况,一脸迷茫。
御史大夫拍脑门道:“竟然已经下手了!”
刘赛走过去,将那个纤瘦的少年扶起,“你是?”
少年指了指小药童,又指了指门外,比划起来。
御史大夫惊道:“哑巴?”
刘赛问旁边的小太监:“他是宫里人?”
小太监仔细看了,忽然啊了一声,说道:“是!前阵子刚进宫的。是公主府送来的,公主说他年纪小,舌头又被繆王给割了,于是把他安排到了太医院,还差人照顾着。”
小少年目露笑意,连忙点点头,又指了指一旁的小药童。
刘赛了然,指着小药童问他道:“他下药时,你看到了?所以你才跑来。”
小少年笑的更是开心,使劲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纸,递给刘赛,又指了指小药童,比划着他看到的情景。
小太监眼尖,一眼认出这不是太医院包药的纸,高兴地说道:“这是药童包□□的纸!太好了!有证据了!”
小少年赞许的朝他点点头。
刘赛把药纸递给李太医,李太医闻了闻,确定道:“是□□。”
他转过头,问小药童:“是谁指示你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小药童呜呜哭了起来,结结巴巴说:“我也不想,可我不做,繆王殿下就要杀我娘,我、我为了我娘……”
听到繆王两个字,殿内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原来真是他。
丞相冷哼一声,面色阴沉。
刘赛摸了摸胡须,说道:“诸位,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大家可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