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家餐厅。”邢烈修长的手在方向盘上转,“我经常出差,所以比较少到外面吃,定的是粤菜,可以接受吗?”
陈怡又把眼睛粘在他方向盘上的手,那串佛珠毫无违和感地套在他手腕上,他没有戴手表,非常斯文地只戴了串佛珠,但看起来就是那么对陈怡的味。
“可以。”实际上,陈怡喜欢吃辣,越辣越好,粤菜在她眼里跟白开水没区别,尤其是蒜蓉菜心,她用一百块赌,蒜蓉是剁的,菜心是煮的,煮好以后把蒜蓉淋上去,就成了一道价格不菲的蒜蓉菜心。
“你经常去那里出差?”车里有些安静,陈怡感觉自己不出声,隔壁这位哥们估计也不会出声,于是她开个头,问个白痴的问题。
“都有,国内国外跑。”
“是缅甸吗?”做珠宝嘛,一般离不了缅甸这块地方。陈怡年前的时候跟林易之去过缅甸赌石场,赢了三万块,林易之太贪心了,一刀切出帝王绿,中间有一个黑影,别人开价二十万,那块石头花两万块买的,一下子赚个十八万他还不乐意,非得切第二刀,这第二刀下去,那个黑影无限放大,覆盖了整片绿色,哪里还有帝王绿啊,这下子刚想买的人立马倒退两步捂着钱袋跑了。
“偶尔,不常去,只有需要买玉的时候会上去走走。”邢烈真是陈怡问一句他答一句,绝对不会多透露。
但冲他这张脸,男/色当前,就算沉默着啃空气,陈怡都乐意,他专心开车,她专心看他,他身上这套休闲服,陈怡没认出来是哪个牌子,但款式修身,光是裤子就能把他从一米七三拉高个三厘米,看起来像是有一米七六左右,说来她喜欢男人穿西装以外的衣服,很多西装修订过后就算是五短身材都能穿出点味道来,但别的衣服那就不同了,那就真的得看颜值跟身材了,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他,等红绿灯的时候转过头来跟她眼神对了一下,淡淡的,情绪不大,陈怡也没有被抓到偷看的窘境,大大方方地回了一个笑容。
年轻的时候会觉得矜持是非常重要的,但那只属于年轻,少女时代怕奔放,现在都快三十了,陈怡是一年比一年奔放,家里母亲没少说过她,让她看男人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眼神,之前相亲相过一个理工男,那就是真害羞,被她盯得喝错了水拿错叉子,一副在餐桌上已经被陈怡强/奸了似的。后来相亲过后也就不了了之,本来陈怡还蛮喜欢他的,感觉他附和自己心目中那种忠犬老公。就是可惜了。
“还满意吗?”车子再次启动,耳边突然轻轻飘来这句话,陈怡一愣,忍俊不住含笑道,“满意,不能再满意了。”
“那就好。”他应了一句,便没有下文,车子继续行驶,晚上的街道寂静柔美,陈怡的心仿佛也柔和下来。
她笑着压压头发,问道,“那你呢?对我满意吗?”
话音刚落,他电话就响了,他歉意地看了眼陈怡,陈怡笑着示意他忙,不用管她,他略点头,挂上耳机,一手转着方向盘,轻轻应着那边的话。
“刚回来,嗯,鉴定会我会去的,你别乱买,知道,好,我在开车,先这样。”
他把蓝牙摘下来,看向陈怡,问道,“刚刚你问了什么?”
“没什么。”陈怡盯着他,笑着回了一句。
☆、
车子到达他定的那家餐厅,粤菜餐厅的旁边是川菜,陈怡的最爱,但可惜今晚是走粤菜,进了餐厅,在服务员的领路下,走到订好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坐下来,他把菜单递给陈怡,陈怡大方接过来,看了眼菜系,漫不经心地点了两个,菜单转给他,他看着菜单,避开陈怡点的,点了两个菜,其中有一个是蒜蓉菜心,真是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就冲这点,陈怡脑海里跑马车似的想到以后要是在一起,估计约会时一个粤菜跑一个往川菜跑,吃完了再回到门口汇合。
年轻的时候觉得迁就很美好,年纪大了觉得迁就特别痛苦,陈怡从来没有想要为任何人迁就的想法,所以因为挤牙膏从下面挤还是从中间挤而离婚的例子她能够理解。
等菜时。
陈怡抿了一口柠檬水,“你不像是会相亲的人。”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回道,“你也不像。”
“错了,我经常。”陈怡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也经常。”
“哦,是吗,一般多久一次?”陈怡撑着尖细的下巴,兴致勃勃地问道。
“两三个月吧。”
“那你父母真是宽容。”
“不是我父母安排的,是我姑姑安排的。”
“那你父母呢?”陈怡敢这么问,是因为母亲发过来的资料显示他父母健在,但健在还由姑姑安排相亲,那就神奇了。
“在新加坡。”
“华侨?”
“嗯。”
“那你为什么不跟父母一起?”
“工作。”
陈怡点点头,男人上了三十未婚,跟父母分居的很多,陈怡接触的很多客户,甚至是富二代,同一个城市,还得买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