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落地。
徐昭星才进了院子,就看见稳婆跑出来报:“生了,生了,三夫人生了位……姑娘。”
她真想掉头就走,可已经来不及了。
要知道三房就是个女人窝啊,如今那余氏正处劣势,山中无老虎的时候,群猴乱舞,还不得被吵死。
她是不怕宅斗来着,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是想的开,可很多人都想不开。
产房的血腥气重,余氏的心腹婆子余嬷嬷没敢将徐昭星迎到内里,就在院子里摆了桌椅。
三房的四个妾一字排开,都立在院门外,没一个离开的。
徐昭星原也没打算待多久,抿了口茶,问了余氏的情形,得知累极的她还不知生了个女儿,便昏睡过去。
听余嬷嬷说话那口气,若不是人多,就差抹泪了。
可不,一心想拼个儿子的……也不想想这世上的事情哪能都如人意。
再说了,徐昭星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这十月怀胎,哪怕生个棒槌,也是宝贝。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昭星什么都不打算说了,嘱托了两句,抬脚抬的甚是利索。
路过四妾身边,正好听见成姨娘和桂姨娘小声说:“……我说了咱们夫人就是西王母的命,富贵至极。”
这话听的没头没尾,听起来像是句奉承话,可这话要是被余氏听到,能呕死。
《墉城集仙录》上面可是说了,西王母一共有二十三个女儿。
啧啧,这有女人的地方,果然不缺好戏。
可这幸灾乐祸的嘴脸也太过难看了。
徐昭星看了成姨娘一眼,她便噤了声,还福了一福,道:“恭送二夫人。”
徐昭星问她:“你就是瞬哥的娘?”
瞬哥是三房的独苗,就是出自成姨娘的肚皮。
成姨娘一听二夫人提起了自己的宝贝疙瘩,立刻笑颜如花,道了声:“正是妾。”
话音将落,她便看见了二夫人在冷笑,还对送她出门的余嬷嬷道:“嬷嬷可别说我手伸的长,管起了三房的事情,我是心疼弟妹,这刚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着……来人啊,伺候成姨娘在地上跪上一跪,什么时候起来,等三夫人醒了,再问一问她。”
成姨娘急道:“不知二夫人为何要妾跪?”
徐昭星白了她一眼,“你是瞬哥的娘?哼,你们三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呢!”
她不喜余氏,却更看不上成姨娘的嘴脸,总有一种小三得势的即视感。
唉,这个破地儿,当个女人还真是不容易。
徐昭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西厢房那儿烧坏的一角,已经不冒烟了。
徐昭星怔怔地看着,想事情。
想不通啊,她院里的这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还有,东院的火,又是谁放的?
她可并不觉得是同一伙人所为,更不会觉得这两把火是三房的人放的。
蒋威就是一纨绔,喝花酒在行,杀人放火,他的魄力还不如蒋恩呢。
至于余氏,一个连自己房中的妾都收拾不了的女人,可见能会有多凶狠!
实在是想不通,徐昭星便让蒋肆带着陈酒去见蒋恩。
倒不是指望蒋恩能查出点什么来,毕竟损失最大的是东院,谁知道蒋恩怎么想呢!
不巧,蒋肆带着陈酒去文茂居撞见了熟人。
蒋肆机警,让陈酒在文茂居外等候,自个儿一溜烟跑了回去,告知二夫人。
“你说樊星汉去见了大爷?”
徐昭星皱起了眉头。
只听蒋肆道:“确实是他,小的瞧见了常跟在他后头的小厮,就侯在大爷的书房外。”
蒋肆犹豫了一下又道:“小的还听说大房烧死了一个小厮,并不是常跟在大爷身后的。而且奇怪的是,没人瞧见那小厮去救火,火扑灭了,才发现了黑不溜秋的尸身,又清点了人数,才知道少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