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姓名年纪,问了家世祖籍,问了爱好消遣,问了君子六艺,问了志向报复,怎么还得把家有何许人也一一列举?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得自画像一幅。
有太学生姜高良不解,为此专程上了二层,隔门请教慧珠。
只听里头的人道:“哦,那个啊,就是以防有人偷书。问的清楚了,万一真有人拿了我的书,我好上门要去。”
姜高良怔了一怔,他听的真切,将才的声音并不是先前的那个姑娘。
他才从二层下来,余良策便截住了他问:“上面怎么说?”
“哦,确实合理。”姜高良不欲多说,绕过了余良策,去了桌案边,重新握笔。
余良策与他不是很对付,拿了自己填好的册子,也上了二层。
册子慧珠收下了,却没让余良策进门,还道:“没和余三公子说明,一船载五人,三公子还要等一等后头的四人。”
“船?”
“是的!”
即使是来过宣平侯府几次的余良策,也不知这二道门打开会瞧见什么样的景致。
听慧珠的意思,唯有等。
好在,并没有等待多久。
姜高良第二个呈上题册,还帮了宿在一个屋里的牢元勋画了肖像。
余良策有些心急,接过了耿宏博的笔,道:“我定将你画的比真人俊俏。”
待他和姜高良停了笔,恰好角落里的江同方也完成了题册。
三本一齐呈上,慧珠并没有仔细翻阅,一挥手,便有小厮打开了二道门。
前头哪里有路?
高高的台阶下头,只有波澜不惊的湖水映入五人眼帘,远远望去,雾蒙蒙的湖水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小院。
这算不算是别有洞天?
尽管余良策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却还是心下一惊,紧接着便是一喜。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高台的下面并没有船,姜高良下意识回转,原是想寻人问问,该怎么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牢元勋惊喜道:“船来了。”
等他再回了头,果然看见,一顶乌篷小船晃晃悠悠地向这厢驶来。
那乌篷小船,他还是听扬州郡的同窗提起过,在这长安却是第一次见到。
他心说,怪不得父亲非要他来此一观呢!
这蒋家的二房果然……奇特。
奇特,只是为了标榜自己与他人有异。
但凡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地方,总是能吸引更多的人向往。
在营造氛围上,徐昭星自然是个好手。
但光凭一幅画像,就能看出本质?
徐昭星自认还没有那个能耐。
是以,题册上的那么多题,只是为了了解两方面的信息。
一,婚否;二,长相。
徐昭星很快就凭借长相从今日进入藏书房的二十一人中选出了“重点关照对象”。
第一艘船上的五人竟全部胜出,当然余良策得自动跳过不提。
剩余的四人……看来冥冥中,还是物以类聚。
其余的十六人,有七人家中有妻,有三人未满十三,有四人长相实在是不行。
另外的两人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五岁,不仅年纪比蒋瑶笙大的太多,就这个年纪在这普遍早婚的社会氛围中还没有娶妻,肯定有问题。
果然一打听,二十五岁的那位是丧偶。二十三的那位,据说是个娘宝儿,娘说什么都是对的,二十三岁了还和娘睡一间房……
徐昭星摆了摆手,示意慧珠别再说下去,心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二十一人中有四人可以再观望,嗯,也不算是大海捞针呢!
再有一月便是蒋瑶笙十四岁的生辰,也就是说,再过一年蒋瑶笙及笄。
一年的时间,虽说仓促,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徐昭星如是安慰着自己。
先解决了昭娘遗留下来的问题,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她定好的计划。
按照昭娘的年纪,她不过才三十二岁,即使只活到六十,也还有将近三十年的光阴。
这三十年,让她就呆在这后院里吃了睡,睡了吃?
呵呵,别开玩笑了。
不往大了说,至少也得不负光阴不负己!
☆、
蒋家二房的藏书房开了十余天,吃瓜的路人逐渐散去。
本来嘛,多大点儿事!不就是开了个私人借书馆,既不会颠覆朝野,也不会打乱阶级,更没有以此盈利,完全的奉献精神,就算偶尔还会被人提起,也是被人歌颂而已。
依旧还在心里惦记着这事儿的,要么是与之分不开关系的,要么是羡慕嫉妒恨的。
蒋恩和蒋威这对儿同父异母兄弟,属于后者。
蒋威已经不止一次埋怨过蒋恩没个大哥的样子,若是能摆一摆大哥的权威,二房还不得乖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