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皮果然厉害,连同外面穿的衣裳,腰间挂的门派牌子都备全了一套。
苍黎拿起那腰牌,盯了好久,才缓慢将那名字认全。
“柴门——越璋。”
这可难为死他了,苍黎怕自己认错,出了结界,还拉过君丝竹,又问了一遍。
君丝竹不知道他是谁,下意识回答了,见那人点了点头,踩着祸水剑飞了。
君丝竹:“嗯?是尊主?”
鬼沾一怔,连忙追上去:“尊上!剑就算了!!千万不能拿出来!”
见他远去,似乎没听到,鬼沾手忙脚乱画传音符。
花不果打着哈欠走来,说道:“要追上魔尊的速度,恐怕得加急——恰巧,我这里有更快的传音符,一张算你三枚中灵。”
鬼沾抢了就吼,吼完一松手,符箓果然快如闪电,眨眼不见。
花不果伸出手要钱。
鬼沾:“我没有,魔尊有。”
花不果:“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黑心商!”鬼沾道。
“那就用你抵债吧。”花不果烟斗勾住鬼沾的衣领,“花某早就对鬼君感兴趣了,鬼君这就跟我走吧……”
“你真不把这里当魔界?”鬼沾呆笑,“我们是魔,魔抢你的东西就抢了,不付钱天经地义!”
“嗯,一会儿功夫换了三种性子。”花不果道,“果然,你是个宝贝。”
他幽幽吐出一口烟:“魔尊说了,魔宫上下都是我的,想拿什么拿什么,你也听到了这做不得假。”
鬼沾不理他,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花不果心情甚好:“真乖,那就让我好好瞧瞧你,又是个什么因果孽债。”
苍黎捏住那快得似投胎,还抢飞到自己前头去的传音符,听到了鬼沾的提醒。
眼见着无尽峰就要到了,苍黎急收祸水,立在了葱郁的树丛之上,茫然无措。
正在此时,他听到一阵铃铛响动,回首一看,一辆前方无灵兽的奇怪马车,摇摇晃晃,闪烁着耀眼的灵气光芒,车轮下燃着五彩花火,慢悠悠向他这边飞来,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从他旁边经过时,这车发出了两声如同呕吐的怪音,扎进了他脚边的树丛。
苍黎实在好奇,抬手把车帘撩起来,猛地就跟沈湘对上了眼。
沈湘:“请问——”
车帘“啪”地拍下,打到了沈湘的鼻子。
沈湘:“?”
她钻出车,对着苍黎一礼,问道:“请问,道友也是要去无尽峰吗?”
眼前这人,像久病不愈,裹着个狐毛披风,一身深蓝。她给这人打招呼,这人却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好半晌,才听那人问道:“你怎么回事?”
沈湘挠了挠头:“这个……我这车好似出了些故障,我还不会御剑……”
不,是这车太坑人了,把她的灵石烧没了,没了钱,人家罢工不飞了。
“所以,不知道友能不能捎我一程。”沈湘厚着脸皮道。
只是话说完,沈湘才看到这人跟她一样,赤手空拳的立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树丛上。
“道友……是在这里等人?”沈湘问。
那人这才转过身,检查了这辆烧灵车,神色古怪,指着这车说:“坐上去,一起。不就是些灵石吗?”
他说话声音很低沉,不过尾音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不知道友姓名?”沈湘问。
那人忽然愣了,低头看了眼腰牌,抿了抿嘴。
他又给名字忘了,现在,正内心慌乱的重新认。
“越璋?多谢越前辈。”沈湘眼尖,看到了他腰牌上的字,柴门越璋。
柴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门,但仙界门派本就多,有些小散修一个人就能建个门派自己玩玩,做不得数,只是方便凡界行走自报家门。
于是,沈湘抱拳道:“我叫沈湘,是个散修。”
叫越璋的那个人上了车,把灵石当柴烧。车子焕然一新,踩着五彩斑斓的火苗,极其光耀地飞冲向无尽峰。
沈湘被这人的气度给震住了。
好家伙,柴门原来是把灵石当柴火烧的意思啊?这门派铁定有钱!
越璋开口:“你撒谎做什么。”
“嗯?我……撒谎?”沈湘摸不清头脑。
越璋说道:“你叫沈湘,你是魔尊夫人,天下人何人不知?”
“啊这……”沈湘说道,“我如今不是了。”
“我只听说魔界大婚,从未听说过魔尊与夫人和离。”越璋道,“怎就不是了?”
沈湘还真不好跟一个陌生人解释。
想了想,沈湘斟酌词句道:“大道修行应求自由自得,我更愿意以沈湘之名行走三界,而非是魔尊夫人。”
越璋又道:“那若你是魔尊,你夫君行走三界,却只报名字,不认他是你夫君,你可觉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