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思索如何将沈湘除掉,以绝后患。
沈湘要一直在魔界龟缩,她也不好下手。毕竟她是千山派的掌门夫人,手伸不到魔界去,不是自己的地界,手伸太长万一被人发现,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就大了。
要想解决掉沈湘,就必须要让沈湘离开魔界,而且也不能让她死在仙界。
想来想去,只能在凡界动手,这次鬼哭城正好是个机会。
只要沈湘进了鬼哭城,她想办法支开魔尊,杀了沈湘简直易如反掌。
沈水柔将心暂且放进肚子,举起酒杯迎上雷家主谄媚的笑,一饮而尽。
沈水柔能感应到鬼哭城有大运将现,而自己这边有千山派辅助,此行势在必得,加上沈湘,还能一箭双雕。
除魔卫道百姓称颂,名有了。
解决掉沈湘,心病去了。
她从此逍遥,大道宽阔!
不急,不急,今晚不急。沈水柔按下心中的躁动,盘算起来明日进鬼哭城后,如何不露痕迹地支开魔尊。
她将目光落在身边的了梦身上。
自从魔尊真能抛下脸面与了梦道歉后,了梦对魔界的态度有了天翻地覆的大转变。听闻魔尊和魔尊夫人也来,了梦说什么也要跟着自己同往。
沈水柔怎会不知她们这群仙娥的心思?
她最是了解了!
本应高高在上的人给她们半分温柔,她们的心就会一厢情愿的扎进去,捂热了送出去,还可笑的不求回报。
沈水柔闭上眼,又饮一杯,打定了主意。
她就大发慈悲,做一次仁慈的主子,借这小仙娥的十二分热心,完成她根除心魔的大计吧!
城郊客栈。
苍黎装睡,沈湘调息完毕,睁眼见苍黎蹙眉,呼吸也一阵阵不均匀,等了半盏茶,确信他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拉开门,到楼下赴约。
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前脚刚走,苍黎就睁开眼,慢悠悠跟了过去。
沈湘似个出笼的小鸟,飞着两只手臂一蹦一跳下了楼梯,轻盈落地,奔向堂厅一角的美女蛇。
让清道:“酒都烫好了,快来!”
沈湘:“哈哈!早前在集市上买了几包糖,快尝尝!”
苍黎不言不语站在楼上的阴影处,金色的眼眸暗中窥着他名义上的夫人晚上出门喝酒。
沈湘坐姿极其放纵,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蹬在栅栏上,仰头直接从酒壶中倒酒入喉,低声道一句:“爽!”
她将筷子头戳向桌面,戳齐了两根筷子后,一粒粒夹着酥糖嚼。
“哇!甜得很,这味道好熟悉!”
“凡界西边特产,这酥糖配酒,酒味缠绵,吐气都能甜醉。”让清说道。
沈湘与她对饮,学了魔界的划拳口令,又望了会儿朦胧白月,仍不见醉意。
而让清脸颊上已经染了两坨酒红,眼睛亮晶晶的,表情也不似平常那般冷艳,更亲切了些。
“夫人好酒量!”
“应是我鬼身不易醉。”沈湘谦虚,“我就是想,借着美景美酒,和让大人惬意畅聊一回。”
“天地之中讲求缘分,夫人很合我眼缘!”让清嘶哈一杯烈酒下肚,又道,“比魔尊对我脾气多了!”
“哈哈哈……魔尊的脾气,我也没完全对上。但有些人,可以不对脾气,你却能理解。”沈湘慢悠悠闲聊,引她聊向落月城之事,“魔尊在落月城失了双亲,又在处处诡异的鬼地方长大,脾气要是不怪,那就怪了。”
“所以说,落月城出事后,后续怎么处理的?”沈湘问。
让清道:“跟仙界打了一架,打到我爹差点出兵,推了他们仙界的碑。仙界的人要咱们给个说法,偏要说是我们魔界的锅……明明我们储君都没了,他们还偏要说是路伯伯做的,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确实是那什么水月镜的威力吗?”
“那谁知道,又有几个人见过上古法器?那些都是昆仑的东西,昆仑没落后,法器也都消失了,谁知道那群创仙界的得道天仙们都把法器藏哪里去了。说我们魔界夺去了,简直是可笑!”让清愤愤不平道,“我看他们就是想找个背锅的,那你找别人也就算了,凭什么总想让魔尊背锅呢?”
让清实事求是,带着几分醉意说道:“落月城一夜寂静,那些尸首上都是魔气,这我们认。有魔气,那确实出手操控水月镜的是咱们魔修呗,我们又不是不认,路伯伯承诺,要找出真凶给他们个交待,结果是他们不讲道理,偏要说那么强的魔气,除了魔尊,还会有谁?”
“原来是这样算到了魔尊头上。”沈湘道,“如此看来,那些仙界的人如此想,也并不是完全无道理。”
让清摆手,无奈道:“是吧,你知道我们当时有多难受了吧,有口难言,证据可是条条都指向我们。没能真打起来,还得谢谢雪里行。”
“又是雪仙尊,他做了什么?”
“仙界一口咬定是路伯伯用的水月